“而剩下来的军士之中,不愿意为兵的,则遣钱归家,愿意为兵的,则放归各城,分散兵力。”
“这剩下来的军士,本来实力就不强,再分散各城,实力更弱,不成气候,就是到时有变,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贤婿可真是神机妙策!区区一计,就将乙支文德这十余万兵,忽烟消散,化为虚无!”
李二陛下原本被程处弼气得灰暗的面色,顿时有阴转晴,抚掌大响,哈哈大笑,深邃的龍睛里炯炯有神,电光火热。
“调高句丽之兵入京,既安抚了高建武和高句丽诸位降臣之心,亦可轻高句丽本土之军势,让我朝之将得以驾驭自如,
更融合了高句丽与北方番将之兵,削弱了阿史那社尔与李谨行之势力,于朝更安。”
“怪不得当时贤婿要建议朕,软禁高建武,原来这高建武入京,也是这收纳乙支文德降军的重要一环!”
“一石三鸟!人言玄龄善谋,今日一见,贤婿亦丝毫不逊于玄龄矣!来,这杯酒,朕敬你!”
感叹完程处弼这一案前妙策,李二陛下更是喜不自胜地端起酒樽主动向程处弼敬去。
打江山艰难,守江山也同样艰难。
打下高句丽的国土不容易,可是要守住高句丽的国土,让这片被高句丽统治了数百年的土地,已经根深蒂固的土地,再从归中原的怀抱更不容易。
程处弼的这一步软禁高建武、调强兵入京,弱高句丽本土,可是为守住高句丽,开了一个好头。
同时,阿史那社尔和李谨行这两块心病石头,他也可以落了地。
这次高句丽之战,阿史那社尔和李谨行的表现固然不错,主动迎战,左右忠番卫都死伤不少,他从他们的表现看出了对大唐的忠诚。
但阿史那社尔、李谨行毕竟是外族,而左右忠番卫伤亡惨重,同样也需要新的兵员补充。
这新兵绝对不可能是他们自己族落的蛮夷,那样阿史那社尔和李谨行对左右忠番卫的掌控力依旧没有削弱,也不好是血统纯正的大唐将士,这就表示朕对他们还持有深沉的怀疑。
而高句丽的军队,此刻就是最好的缓冲剂,既不壮大两人的势力,又不让两人认为朕对他们依旧保持警惕。
同时又给左右忠番卫注入了新的势力,将左右忠番卫的水越搅越混,越混就越平静。
“岂敢,岂敢,应该是小婿敬岳父大人才是!”
程处弼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端起案上的酒樽,放低迎上李二陛下,虚心道。
“岳父大人过誉了,小婿萤火之光怎可与房相称量天下相提并论!”
“贤婿呀,那这新罗和百济的人马,还有对这两国的态度,你认为朕该如何妥善安排才是?”
觥筹交错之后,这第一个问题既解,李二陛下又询问起第二个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