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庾信、阶伯,汝二人何不接旨!”
见金庾信、阶伯两将迟迟不肯起身,一侧的李道宗可心气不顺,俯视两人,便是威严的一喝。
“上使大人,这旨意......”
金庾信与阶伯相互对视,各自苦笑,本来生死大敌的两人在此却变成难兄难弟了,难以启齿,向程处弼出言。
这种旨意他们如何能接!
这要是接了回去,那岂不是成了卖国之贼!
归国之后,就算两国君王能够饶得了他们,国内的百姓如何不喷得他们狗血淋头,把他们弄得臭名昭著。
“难道汝二人还想抗旨不尊不成!”
程处弼将手中的旨意转交给薛仁贵,睥睨着身下匍匐在地的两人,怒目昂展,银牙发寒。
“上使大人,非是我等抗旨不尊,实在是这旨意,我等不敢接!”
感受着程处弼那双鹰眸直射在头顶的冷冽凶光,阶伯的身上寒毛乍起,背上、额前冷汗再起,颤微的答道。
“这汉阳以南之地,乃是我国费劲死力,牺牲无数将士从高句丽征伐而来,如今皇帝陛下将这土地赐还给高宝藏,对我等实在是太过不公!”
“是啊,上使大人,我国也是耗费了无数钱粮兵卒才攻下了这土地,全国上下翘首以盼皇帝陛下能够将这些土地赐封给我国!”
见阶伯发言,金庾信也再言接力,即使被程处弼的威压弄得汗如雨下,心神发悚,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可是今日这般旨意,我等还有何面对归国面对君王、面对全国百姓、面对那些战死的将士们!”
“汝等两国,兴不义之兵,侵我国土,杀我百姓,害我军卒,汝二人还有理了!”
听得金庾信、阶伯这没脸没皮的话,年轻气盛的豆方娄可真是火冒三丈,“锵”的一声拔出佩剑,直指两人。
“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放肆!在本使面前,汝还敢妄动刀兵!”
但他还没有迈出步,另一柄锋锐无比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距离他的脖颈不过一尺之余,若是往前一步,这一剑必当划破他的咽喉。
“尊使大人恕罪,豆方娄并非有意冒犯尊使大人,实在是此等两人太过欺人太甚,藐视我国无人!”
乙支文德见状,连忙跪倒在地,为豆方娄向程处弼请罪。
“哼!今日一切,自有本使主持,若再而无礼,则休怪本使无情!”
程处弼冷然将盘龍剑收回剑鞘之中,青芒一闪,剑锋收归无无形。
“多谢尊使大人不罪之恩!”
从鬼门关逃回来的豆方娄,踹着粗气,敬畏地向程处弼跪地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