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从后院传来的金胜曼的声音逐渐隐匿下去,身在前厅里的两人则各自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声,各归己位,陷入各自的深思之中。
幽禁金胜曼之后的程处弼并没有回到前厅,这场戏还没有演完,他需要继续满足金龍树和鬼室福信两人对他正在宠幸金胜曼的遐想。
要是他回到前厅,这出戏就真的出戏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继续构划着面对新罗、百济的未来大计,完善他下一轮的游戏棋局。
“程梁,我繁务多久了?”
程处弼停下笔来,从案牍之上,脱开自己疲惫的身躯,向着随侍一侧的程梁问道。
“回禀公子,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程梁估摸着时辰答道。
“一个时辰?”
程处弼一听,眉眼趣笑,吩咐道。
“一个时辰足够了,这样吧,你去前厅,告诉金龍树和鬼室福信,说公子我与真德公主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没有时间搭理他们,让段瓒给他们安排住食,让他们先行退下吧。”
“喏,公子。”
程梁拱手点头,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他不明白公子并没有与那什么公主有什子交集却要这般说词没有关系,他也不需要明白,作为下人,他只要遵从公子的吩咐就好,公子的吩咐就是一切,就是正确。
来人了!来人了!
在前厅里苦苦等候一个时辰的金龍树、鬼室福信可是个无聊透顶,同时那心里又是个十五个吊篮打水——七上八下的。
程处弼一时不出来宣布这最后的结果,他们就都浑身难受,心不得安。
听得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的心瞬时就激动起来,个个探着脑袋往着门外翘首以盼。
可惜,没如他们所愿,进门而来的并不是他们翘首以待的程处弼,而是奉程处弼之命而来的程梁。
“两位大人,我家公子,也就是你们所言的大总管正与真德公主相见恨晚、相谈甚欢,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一时难以停歇,恐怕今日是不能再与两位大人相见了。”
程梁大大方方地向着三人各行了一礼,将程处弼的吩咐转述了出来。
“我家公子特命小人给两位大人还有段将军带话,请段将军给两位大人安排住食,两位大人先行住下歇息,待我家公子出空之时,再行宣召两位大人!”
“什么!你家大总管......”
鬼室福信听了心里那个火噢,腾腾直上,脸红脖子粗的,当下想骂娘的心思都有。
他恨不得甩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之后,甩头就大摇大摆地出了这州府!
他苦苦等了一个时辰,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之前金胜曼那急切的声音谁没有听到呀,什么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骗鬼去吧,还不是在这大白之天行那苟且之事!
他还以为这大唐的主将确实年少有才,胆识过人,非可以年纪而观,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色字当头,就分不清轻重缓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