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
一声清冷彻骨的声音响彻在厅中,即使厅里的四角还有厅中都还燃烧着火盆,却也让厅里的众人不免寒气刺骨,寒毛乍起。
费听罗德寒着牙口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有一双冰寒若高山幽渊般的令人心寒胆战的眸子,以及一张若幽渊深处亘古不化的严寒般清冷的面庞。
那人英武的身躯若巍峨高山令他望而生畏,从他身上透出来的冷冽且森严的浓浓杀意,令他毛骨悚然,心神惶惶。
他费听罗德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年轻的人的身上竟然透着这般森寒恐怖的杀气,简直要将他的心肺给压垮!
他下意识地威服在那双深渊般的眸子下,幽幽呆滞地答出一句:“我说完了......”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去死吧!”
厅中再响起一声宛如杀神降世,邪性且透出无限阴戾的声音。
“去死?去......”
费听罗德刚抬起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煞戾无匹的杀气在厅中肆意的弥漫,一道冰寒银光的月刃电光火石般划过厅中。
完全清醒之时,他那魁梧的身躯已经腾空跃起,重重地摔在了铺满鲜红羊毛地毯的地板上,而他的胸口正洞穿着一柄画杆方天戟!
方天戟来如雷霆、动如闪电,在他身躯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瞬间就离开了。
被画戟洞穿的心口,血液若火山爆发的喷浆一样,肆意地喷发,透过那涌动的鲜红血液,似乎还能看到那鼓动得越来越微弱的心脏。
费听罗德胀鼓鼓的瞪大眼睛,嘴角颤抖的蠕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嘴角一歪,只留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空气中留恋。
这一瞬间,厅内的所有人都仿佛被石化般呆若木鸡的坐着、站着,眸光一遍呆愣。
厅外怒号的疾风声停止了、厅内火星的噼啪声也停止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已经停止了,万籁俱寂,好像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停住了时间!
不过,还有一个人似乎超越了这时间的禁锢!
那嗜血杀戮的画戟在他手中仿佛乖巧的小孩般灵动地跳着优美的舞蹈,轨迹胡璇,舞步交错,划过一道道优雅的倩影。
倩影停驻,一颗颗硕大的人头在空中抛起飞旋,厅中若喷泉般喷起了灿烂的血华。
那是随侍在费听罗德身边的近臣和亲随,一共五人,此刻也忠心耿耿地追随着费听罗德奔赴黄泉路了。
可那舞完一曲的画戟依旧是那般的银光灿灿,画戟的戟刃和戟尖上,没有丝毫的血迹,一滴也没有。
而那个亲手杀戮六条鲜活的生命的年轻男人,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狰狞,平淡如水,仿佛若死神般执行着经年习惯的审判。
“咚咚......”
这是头颅因为地心引力撞击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