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说了会儿话,看看临近中午,黄氏便吩咐坠儿告诉李婆子多做几个菜,又留周父在这里吃饭。吃中饭之前,翁婿两个到了书房,沈凌将自己写的那篇八股文又默写了一遍。周父看完连连称赞,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
吃中饭的时候,周父因为高兴,破例多吃了几杯酒。沈凌也喝了不少酒,不过这具身体的酒量很好,而且古代的酒水酒精度数真的不高。是以,沈凌喝了差不多半斤酒,也没有任何不适,扶着周父将其送回了家。
接下来就是等候发榜了,沈凌这个时候也不再勉强自己静下心去读书,先是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两天,然后又觉得这样整日呆坐也挺无聊的,便又去了郑棠的书店。
郑棠正坐在店里算账,看见沈凌便道:“今日你不来,我也要去你家的。”
沈凌看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便知道那本题集卖的不错。
两人去了书店的楼上说话,郑棠说的果然是那本题集的事:“那本题集一共挣了两百多两银子。听那些书商们说,邻县的考生们看见这本题集,几下就给抢光了。要是当时再多印些就好了。”
沈凌笑道:“县试过后便是府试,还有明年的院试。以后只怕你数钱数烦了的时候都有。”
郑棠道:“那倒是。”又问他这次县试考的怎么样。
沈凌便说还可以,又说了一会儿话。郑棠看看将近午时,便说要请他吃饭。从店里出来前,郑棠将他应得的那三成利润加上之前借他的三十两银子凑了个整数,交给了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两人就近找了家酒楼坐下,郑棠点了几样菜,等菜上齐便道:“我看你成亲这么长时间,从未向我诉苦过。是不是弟媳和婶子从未有过口角?”
沈凌看他神情便知他家里有事,当下淡淡道:“也许有过,但我整日都在外面,她们二人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郑棠就叹口气道:“我到你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其情形,平日里两人定然相处的不错。”
沈凌这才道:“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这话来了?”
郑棠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方道:“我也不瞒你。从你嫂子进门起,家里的口角就不断。我娘节俭了一辈子,就算现在家里有了些余钱,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而你嫂子偏偏在家里娇惯熟了,在这里一个月都见不到荤腥自然就不高兴。然后平日里做件新衣服,我娘又唠叨个没完。你说可怎生好才是?”
沈凌回忆自己当初成亲的时候,兰珠也曾吃不惯家里的饭菜,为此小两口吵了一架。后来黄氏知道了,便命李婆子做饭的时候,稍微照顾一下兰珠的口味。
后来没多少日子,兰珠便怀孕了。对了,怀孕。沈凌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笑道:“这有何难,只要嫂子有了身孕,这一切便都可以迎刃可解。到时伯母看在孙子面上,也会对嫂子迁就一二。”
郑棠听他这样一说,细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举起酒杯敬了他一杯:“不愧是马上要成为童生的人,果然比我们普通人有办法。”
沈凌也举起杯来:“先别急着说这话,一切等放榜再说。”
当下两人吃完饭,便在楼下分开。郑棠回了自己的店里。沈凌则去了钱庄,将银票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他将那一百两银子拿回家,摆在黄氏和兰珠面前,又说了银子的来处。黄氏是惊大于喜,兰珠则看着那堆银子笑容不断。
好半天,黄氏才道:“这银子既是你挣得,自然由你拿着。娘分毫不要,你们自己收着吧!”
沈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想了一会儿却问道:“娘,我们家里除了两间铺子外,乡下可还有什么田地?”
黄氏道:“家里早先是有几十亩地的,只是你爹死得早,你那时还小,家里没有个管事的,又怕那些佃农糊弄我们,所以族里有人来问那些地时,我就把那几十亩地都卖了。”
沈凌沉吟道:“娘,我看这些银子与其在家放着,不如拿去买地。到时我们再建个庄子,夏天的时候去那里避暑。”
黄氏笑道:“娘说过了,这是你挣得银子,自然由你做主。而且买地建房这是好事,娘自然愿意。”
沈凌又问兰珠,兰珠自然也没有反对的道理。于是一家三口便通过了这个买地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