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眼睛圆睁:“!”
迅速组织语言。
“两个月前,我小舅舅走丢了一次。失踪了三天,家里人都快找疯了,报警,动用一切资源找人,怎么都找不到。”
“三天后,他自己突然回来了。家里人问他去哪儿了,他说他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睡觉。不管怎么问他,他都说他就是睡了一觉。这事怪就怪在他失踪前确实在房间里睡觉,三天后家里人找到他时,他也正在床上睡觉。”
“不知道我说明白了没。”张建国抬手把头发全捋到后面,急躁道,“就是吧,我小舅舅失踪了三天,但他自己却坚持说他只是在自己床上睡了一觉,哪也没去。他对这三天去了哪里没有任何印象。”
周迟示意他说下去。
张建国:“家里人刚开始以为他是在撒谎,没说实话是怕挨骂。既然他已经安全回来,他爸妈没有再追究下去。但是一周后,他又失踪了。其实也不算是失踪。”
“他爸爸说,那天晚上是亲眼看见他在自己床上睡着的,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不在床上,四处去找,结果在院子里的羊圈里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他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睡觉。手脚着地俯趴在地上,脖子和脑袋前伸,下巴搁在地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绵羊睡觉的样子,我小舅舅当时的睡姿就是那样,特别的瘆人。”
“醒来后问他为什么跑到羊圈里睡觉,他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隔三差五,他就会半夜溜进羊圈,在绵羊堆里睡觉。他爸妈觉得瘆得慌,把绵羊全卖了。”
“他倒是不去羊圈睡觉了,但却比以前更吓人。半夜睡得好好的,毫无预兆突然从床上蹦下来,手脚着地,以绵羊的姿势走路,全程眼睛都是闭着的。”
“家里老人迷信,觉得他是中邪,请了好几个跳大神的,连着做了好几场法事都没用。后来实在没办法,带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患上了梦游症。”
“医生说这种病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放松精神,找到诱因,配合药物,慢慢就会好起来。他才九岁,哪里来的压力?唯一的压力就是写作业,为了这,他爸妈也不让他写作业了,他想干啥就干啥,完全由着他来。但是药吃完一个疗程,梦游越来越频繁。”
“我听说了这件事后,立马就想到了周大师。”张建国一脸恳切地看着周迟,“大师,我小舅舅的梦游症怎么解?”
周迟:“998。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就这?就这?就这?”张建国挠头三连,看看周迟,再看看桃小引,“刚刚不是一直我在说话?他解梦了吗?”
桃小引捂紧自己的钱包,摇头。
周迟:“先交钱再解梦。”
张建国咬咬牙:“我付现金。”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桃小引,从裤腰里掏出一叠红钞票。
数了数,郑重地放在柜台上。
“一千。”他伸手,“你还得找我2块。”
周迟丢给他两个钢镚,拿起一把戒尺,把柜台上的一叠红钞捣在地上,然后伸腿踢了踢“垫脚石”。
“垫脚石”从柜台里缓缓爬出来,衔起地上的钱,爬到柜台后的一个麻袋里钻进去,再出来时,嘴巴里的那叠钱没了。
然后它再缓缓爬到周迟脚边,脑袋缩进龟壳里,继续充当“垫脚石”。
这是只巨型乌龟。
静可当垫脚石,动可做运钞机。
目睹这一切的桃小引和张建国惊呆了,眼球掉地。
桃小引:“乌龟好大。”
张建国:“麻袋装钱!”
感叹过后,张建国道:“钱给过了,解梦吧。”
周迟:“他做梦了吗?”
张建国:“做了啊。”
周迟:“什么梦?”
??!!!
张建国眼睛瞪大如铜铃,他小舅舅是梦游症,不是做梦。
“梦游症不能解?”
“解梦事务所,不是解梦游症事务所。”
“还钱。”
“一经收费,概不退钱。”
张建国“嗷”一声扑过去,被周迟手里的戒尺给拨开。
桃小引看得很真切,拨!开!
周迟稳坐柜台后,张建国扑过去的时候,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手执戒尺轻轻一拨,就把张建国这个186的壮汉挡开。
宛如武侠大片。
张建国这个武侠爱好者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目光复杂,崇拜又憎恨地盯着周迟看了好一会儿,“嗷”一声又扑了过去:“还钱!”
身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管辖街区的商户在她眼皮底下打架,她不管说不过去。
二十分钟后。
桃小引终于拉架成功,稳定住了张建国的情绪,并且做出了一个调解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