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每年的年关都是一道坎,停战数月的北疆,终于在年前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消息传到莞城已经过了正月,陈孜不以为意的借口,正被边疆的急报给砸个正着。
期间陈孜只回了两趟家,一次还没进门就被容沁撵了出去,自知理亏,陈孜只得又住进之前养伤的偏院。
一次是花灯节,她想着约容沁去看花灯,不凑巧,容沁避着她,回了容府。
都碰不到人了,还去买什么药吃?也就把买药的事儿给抛诸脑后了。
徐清清过了年后就把自个儿娘亲给接到府里来了,只当她们小两口闹个别扭什么的,没再管陈孜的事了。
本来大雪天,路就难走,索性也不再来回跑了,就一扎在营地没再回家了,等雪化开了过半,就碰到了军情急报。
总镇年岁大了,看着急报一筹莫展,本来到了地方来就是半隐退的做法,戎马杀敌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加上家里刚添了个大胖孙子,正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如何都不想奉召。
对别人是攒军功的好时机,对他就是催命符了,莞城驻军里,算上他,能应召的就是陈孜,李参将,还有他了。
陈孜还未有子嗣,可以不奉召,李参将倒是可以去,只是他妻子马上就要临盆了,估计也不想走开,算下来,只要他去最合适了,无奈的叹口气,这一去,估计八成是回不来了。
陈孜跃跃欲试,想到北疆现在乱成一锅粥,汪大哥那边还不知什么情形,她是一定要去的。
总镇体恤她刚成婚,还没有子嗣,劝了陈孜半天,见劝不住她,就好言相告,北疆戎狄蓄谋已久,这次战局甚危,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如果陈孜执意要去,还是先回家一趟,和家人商量一番吧。
陈孜本不想回家,但是如果真如总镇所言,真的回不来的话,她还是要再见一见容沁的,至于娘亲,不提也罢,说不准就把自己给锁家里了。
其实容沁已经回家和容母商量要和离的事情了,之前是误会,可是这次陈孜的行径真的太伤人了,容沁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要继续下去了,那份和离书,之前已经被撕毁了,她正着手写新的一份。
陈孜贸贸然回家,在屋里没看到容沁,听下人说容沁在书房,也没多想。她本就是想再看看她,至于赴北疆的事情,并不打算告诉她。
默认这段感情,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被捆绑的容沁只能默默承受,她有且只有的那点念想,在对方意不在己身时,就释然了。
如果身死,就放她自由,如果活着回来,就不再纠结,任其予求,这样也挺好,跟谁不得过一辈子,再怎么说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推门进去,动静惊到了容沁,待看清是陈孜时,容沁脸色就冷了下去,抿唇满脸不愉。
知道容沁还在气头上,还诧异今天冬雪没有在跟前伺候,陈孜便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这人进来带进了一阵冷冽的寒风,没来由冻得人心头也发了寒。
“我就是来看看你,过些日子要随军去外地,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别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对,等这次回来,我哪也不去了,什么都听你的,你喜欢孩子,咱们就多生几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