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停了。
卓越微眯着双眼，等待着卫生间的门打开。
......
孟桐几乎是跑出来的。
大半夜洗冷水澡，真的是要人命。
牙床冻得直打颤，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孟桐光着脚丫，径直走到阳台。
打开推拉门，一股冷风吹进来，孟桐忍不住抱紧了双臂。
卓越冷眼看着孟桐盘腿坐在地上，熟练的从花盆里面掏出一包烟，对着夜色吞云吐雾。
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干了多少回。
“啪——”
客厅灯突然亮了，孟桐没有回头。
“你知不知道重感冒也是会死人的？“
仔细听的话，卓越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孟桐好像低头笑了下：“你可真让人失望啊，小姑父，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原本她预估卓越很快就会发现，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害得她每天晚上都要浇冷水折腾自己。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
卓越有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对她是什么心意，难道孟桐还不清楚吗？她想要什么说就是了，又何需要用这种手段？
夹在两指中间的香烟掉了下来。
这是孟桐今晚第一次抬眼看他。
“说吧，你想怎么样？”卓越问她。
孟桐站起来，走向他，“放我离开。”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卓越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看来我算是威胁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办法，这次是感冒，下次换成烧伤怎么样？还是说割腕？正好我对割腕有经验。”
“孟桐！！！”卓越被她气得不自主地扬起了胳膊。
“干嘛停手？你倒是打啊！被你打死也好过像个囚犯关在牢笼里！”孟桐抬高了下巴，看卓越就像是看仇人，丝毫不畏惧他。
卓越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随后喃喃开口道：“疯子。”
孟桐嗤笑道：“你一个老疯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白了，孟桐都是跟卓越学的。
“......”
二人僵持不下，气氛对峙紧张。
终究是卓越先低下了头。
“童童，算小姑父求你，不要伤害自己行吗？”
想怎么闹都可以，就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如果是以前，孟桐也许会心软。
可这次不同，她答应了卓予凡。
那个傻子一定还在等着她。
她必须离开。
孟桐咬着唇说：“除非让我回家，否则......”
“否则什么！？”卓越突然大吼，猛地掐住孟桐的喉咙，面色开始狰狞起来：“否则你是不是要死在我面前！？”
“孟桐，我把你当宝贝一样供起来，你生病了我比你还难受，我那么宠你，可你呢！？”
仗着他的宠爱，有持无恐，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卓越想通了，既然孟桐这么不爱惜自己，那他也没必要再小心翼翼了。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干你。”
卓越不顾孟桐的挣扎反抗，把她拖进了卧室。
房间里传来衣服撕裂和孟桐的惨叫声。
......
算是孟桐把卓越伺候舒服的奖励吧。
卓越答应带孟桐下楼走一走，当然仅限小区附近。
“难得出来散散步，别苦着脸了，笑一个。”卓越心情大好，左手搂着孟桐，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这周围住的都是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卓越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路上碰见熟人，他甚至会停下来和人聊两句，然后把孟桐介绍给对方。
卓越现在是彻底不管不顾了，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孟桐是他的女人。
孟桐只觉得害怕。
“我想去买瓶果汁。”孟桐低着头小声说道。
卓越正和熟人客套寒暄。
随意瞥了眼便利店，不过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卓越喜欢她顺从乖巧的模样。
既然这么听话，那他就答应吧。
孟桐连忙跑进了便利店。
“欢迎光...童童！？”
“小白！？”
居然是白灵。
“你怎么会......”
“小白！”孟桐见到白灵像是溺水的人看见浮舟一样，她来不及询问白灵这一年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在便利店打工。
“去找卓予凡救我......”孟桐是带着哭腔向白灵说道。
孟桐没办法向家里人求助，能救她的人，只有卓予凡。
白灵被孟桐吓到了，刚打算开口，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高大有些面熟的男人。
“买好了吗？”男人问。
孟桐慌乱之中抓起一瓶矿泉水，抹了把眼睛，“好了。”
“不是说买果汁？”
“突然就不想喝了。”
“童...”白灵看到了孟桐朝她使得的眼色。
直到两人走出门，白灵才敢大口呼吸。
她想起这人是谁了！
她之前调查卓予凡的时候，见过照片。
他们不是亲戚吗？为什么童童看起来那么怕他？
先不去想那些了！
白灵告诉自己不要慌，就按童童说的做。
去找卓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