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像是一种安慰。
晚餐吃的好吗?
原溪没料到唐渡会问这个,他的睫毛挨着唐渡的手心,缓缓地扇动几次。
不过好在还没等到原溪回答,唐渡的手机就响了,原溪看到裴宴的名字,唐渡表情突然不大好,接起电话就离开了。
原溪看着他进了书房,坐在沙发上发了一小会儿呆,想到自己应该把画展作品的大致设计拿给导师看一看。
再次打开平板,微博为他推送了一条新闻,大概意思是:白争民被查处。
刚刚开学事情还很杂乱,原溪需要分神去想给唐渡的礼物,他原本打算问问裴宴的意见,但看到那天唐渡接了裴宴电话之后的反应,又觉得如果他送的礼物是裴宴建议的这件事被唐渡知道了,他又会不开心。
原溪浏览了许多关于生日礼物的帖子,最后选定了袖扣。原溪平时很少注意到唐渡衬衣上的这些细节,他也没有穿的如此精致的习惯,但综合了很多来考虑,袖扣应该是最妥当的选择。
原溪先在网上挑了一个品牌,预备到商场里去买。
当天下午池洲在寝室群里发了一个新的志愿者活动,活动的主要内容是在街头宣传一个画展,主要地点正好是在商场附近,原溪这一学期的志愿者时长还没够,便和池洲一起报了名。
傍晚两人参加了面试并且顺利通过,正好一个小组两个人,由原溪负责整理资料,具体的宣传交给池洲。
晚上回去之后原溪和池洲通过视频的方式核对第二天活动的准备工作,原溪把用来开视频的平板摆在房间的小桌子上,看到池洲的脸往前凑了一点,指了指什么东西,问:那是企鹅吗?有点可爱啊。
原溪愣了一下,跟着看过去才发现池洲说的是从日本动物园带回来的那只哨子。
他还记得走的那天唐渡很刻意地问他有没有记得带上,这只哨子是唐渡买给原溪的,所以在意很正常,原溪也有注意保管。他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了哨子的带子,还没把整只哨子拿出来,就被唐渡按住了手,说不用看了。
唐渡好像是因为不太信任原溪,又不想很明显,才在说话的时候使用了让原溪想拿出来给他看、以此证明自己的语气,却又没有看到一整只企鹅就反悔说不用了。
原溪在和池洲的聊天框里输入:从日本买回来的。
池洲点了点头,说:挺可爱的,很适合你。
两人只通话了不到三十分钟就决定结束,最后池洲在为原溪重复注意事项,原溪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不敲门就进来的人只有唐渡,原溪心里一紧,手上一慌按到了home键,瞥到一眼唐渡又连忙低头把平板盖到桌面上,封住了前置摄像头。
原溪手忙脚乱的,甚至连脸都红了起来,唐渡很难不关注到。
你在干什么?唐渡抱着手臂站在原溪面前,暗示性十足地看着背面朝上的平板。
原溪把手臂放到平板上,摇了摇头。
我给的很少吗?唐渡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摩挲了一下原溪的下巴,表情轻.佻但认真。
原溪不敢看唐渡了,现下更害怕池洲会听到什么,于是站起来抓着唐渡的手往外带,唐渡在原地立着不想动,原溪就一点也拽不动他,只能拿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他,求他能跟他走。
唐渡看了原溪一会儿,总算随了他的意,跟着他往外走了几步,就在原溪以为危机快要解除时,唐渡忽然把他往回逮了,一脚踢上门,推着他贴到门上。
不够就要说。
第42章 柠檬很酸很酸
刚刚在打视频?唐渡摸了摸原溪的耳廓,声音温柔地问他。
原溪低着头,感觉到唐渡语气背后的不悦,下垂的双手抓住唐渡黑色毛衣腰间的部分,接着就被他吻了。
接吻的声音是细小琐碎的,但这是原溪对比之后的选择。
唐渡的手很快就滑进来,原溪感觉他想要了,又很害怕会被池洲听到,因此在唐渡带着他往房间里走的时候推开了浴室的门。
两人跌进浴室里,唐渡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撑着洗手台俯视原溪。
没有开灯,房间里的光从唐渡背后投射一些过来,只能让他们看清楚对方的眼睛。
你在心虚什么?唐渡眯起眼,表情真实地阴沉下来,揽着原溪的腰将他抱在身前,不顾反抗地拖回桌子旁。
原溪的拖鞋早就在被唐渡抱起来的那一秒滑到了地上,东一只西一只地落在浴室里。他被按着仰躺在桌上,肩膀旁边就是那块平板。
原溪侧了一下头被唐渡看到,他一挥手便把平板扫到地上,钳着原溪的下巴把脸掰回来。
原溪蓦地合上眼,牙齿将下唇咬得紧紧的,避免发出声音,心脏像是充.血一般紧张和慌乱。
而预想中的一切没有到来,唐渡松开了原溪,指尖落到他的眼角。
你太爱哭了。
原溪控制着呼吸,在发现自己又一次没意识到眼泪的同时,被重新压住了。
【】
第二天临近中午原溪才醒过来,手机上有很多条池洲发来的消息。
他们原本商量好的是中午到学校集合,再一起出发去商场,原溪意识到自己快迟到了,还没来得及看就匆匆起床准备出门。
昨天是唐渡最长的一次,原溪发现唐渡给自己上了药,但下楼梯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疼。
好在唐渡并不在家里。
在陈叔的车上原溪读了池洲发给他的信息,第一条是问昨天视频打到最后怎么了,后面全是过问他没事吧,最近的一条是问他出发没有。
原溪回复了正在车上,池洲便说好。
初春风有些大,天气不算太好,走了一段路又阴了一些,甚至有种要下雨的感觉。
原溪在图书馆底下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池洲,两人简单核对了一下需要带的东西,便向商场出发。
他们选择了乘坐公交。
原溪关于坐公交车的记忆全都是家里公司刚刚破产时的。
他学着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找一个能站稳的地方,好的时候是一根可以倚靠的杆,平常一些是横挂着的拉环。
从学校到商场有些堵车,导致他们到的时候几乎要迟到了,原溪身上还疼着,跑得不够快,池洲折回来拉着他的小臂带他往前。
停在指定位置之后,池洲让原溪先站着,自己到稍远的地方为他拍了一张照片,堪堪在最后一分钟里上交了他们已经到位的凭证。
池洲得到师兄师姐的回复,收了手机正准备走回去时,发现原溪身边多了两个人。
靠得最近的是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长风衣,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站在男人身侧,看着其他地方,似乎有意不去打扰他们。
池洲盯着那个男人看了一会儿,觉得仅仅是这个侧脸都十分面熟。
池洲看到原溪往他这边望了一眼,动作很小,像是怕被发现一样,接着男人往原溪那里靠近了一些,正好把原溪挡在身前,让池洲看不见他了。池洲突然警觉起来,立刻抬脚走过去,越想越觉得原溪的那一眼是在对自己求助。
池洲用肩膀抵着原溪的,让他站到自己身后,用不太友好的笑容看向男人。
你好,是原溪的朋友吗?我是他同学,你好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
男人这时才将目光从原溪身上移过来,给了池洲没有表情的一眼,而后旁若无人地对原溪说:晚上要早点回家。
池洲闻言怔了一下,男人已经抬步离开,原溪勉强地对池洲笑了一下,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去了一边。
气氛明显不对,池洲朝着男人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在人声喧闹的广场反应许多印象不深但确实存在的画面。
比如一起去温泉那次,在等大巴的时候站在门口抽雪茄的男人,比如昨天和原溪打视频,屏幕突然黑下去之后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