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捏捏霍煊的总角,“保护妹妹不受欺负是好事,但做事要注意方法,切忌冲动误事。”
霍煊连连点头,别提多乖巧:“多谢殿下教诲,我记住了!”
楼喻转向药童:“至于你们,出言不逊,参与斗殴,罚每人一篇三百字悔过书,明日交上来!”
众药童:“……”
他们实在太惨了!
事情解决,楼喻打道回院,见霍延跟上来,不由问:“有事?”
霍延眸光郑重:“多谢殿下。”
“跟我客气什么。”
楼喻早已将他当成自己人,提醒道:“不过管教孩子不能一味打骂,棍棒之下出孝子,仅仅是针对长歪了的,霍煊不过是冲动了些,本心还是相当不错的。”
霍延剑眉星目,长开后面容愈发俊朗,周身气质凛冽,仿若一柄隐于鞘中的绝世宝剑,亟待出世那日,惊动天下。
他此时眉眼带笑,神色柔和,不似先前那般锐利凶戾,更显洒脱磊落,与原书那个阴戾狠绝的男主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明白了。”
楼喻暗赞霍延英俊,同他话别后回到院中。
冯二笔替他斟了茶,问道:“奴让人去寻木匠?”
“去吧。”
话音刚落,院外有人探头探脑。
冯二笔逮住小孩,笑问:“你来做什么?”
杨继安嘿嘿道:“我有事想求殿下。”
“行,进来吧。”
冯二笔放他进屋,又吩咐人去河畔召个手艺不俗的木匠来。
杨继安人小鬼大,见到楼喻就是一通马屁:“殿下方才赏罚分明,真是大快人心!”
“说正事儿。”楼喻懒得听他马屁。
“殿下,我听说北边山麓有个训练场,霍延和李统领每天都去练兵,我能不能也去?”
这件事他在肚子里憋好多天了,一直抓心挠肝的,今天终于逮着机会说出来。
楼喻眼瞅他细胳臂细腿,表示拒绝:“你还小,眼下不是时候。”
杨继安闻言就急了,差点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的肌肉。
“殿下,我不小了,我现在已经能跟李统领过几招了!”
见他坚持,楼喻也不一味压着他,遂道:“行,你去试试。”
到时候被训得累死累活,可不要找他哭诉。
杨继安高兴地行了礼,蹦蹦跳跳离开院子。
楼喻摇首叹笑,跟冯二笔闲聊:“继安和霍煊虽然看起来一样活泼,其实差别大着呢。”
“他只在您面前这般活泼,其余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冯二笔笑道。
“霍煊确实冲动了些,他要是课下找那些孩子理论,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楼喻感慨道:“希望霍延能听进我的话,别罚他鞭子了。”
体罚什么的,揍揍屁股可以,鞭打实在有些可怕。
冯二笔没忍住笑,“殿下,有您递的台阶,霍延不会重罚的。”
楼喻愣了一下,“我递的台阶?”
“奴以为,霍延并非真心要罚霍小郎十鞭,当时应该是为了平息众怒。只是您心地宽仁,免了鞭罚,若是遇上心狠的主子,恐怕十鞭子都不够罚的。”
霍延当时看似对霍煊下狠心,实则是想息事宁人。
他并非不知其中有内情,但他还是下意识选择用这种退一步的方式保全霍煊和霍琼。
楼喻站在他的角度,一下子想通了,但想通后脸色变黑:“他不信我?!”
冯二笔暗恼自己嘴快,连忙劝慰道:“是殿下威严日甚,想必他不敢轻慢。”
“殿下莫非忘了,霍家如今是奴籍,奴籍身份本就低下,霍小娘子既是女子,又是奴籍,不管怎么说,庄户上的孩子们,的确心存轻蔑。”
因为奴籍,霍家的地位就显得相当尴尬,处事也变得艰难。
楼喻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霍延会郑重感谢他。
他倒是愿意消除他们奴籍,然霍家三口身份敏感,他私下里如何对待他们是一回事,可一旦动手除去官方奴籍,那就是忤逆皇帝了。
“你说得有理。”
楼喻心中感慨万千。
穿书前,他只是一个代入主角的读者,说不上是男主的粉丝,但至少有亲近感。
穿书后,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致力于改变男主和自己的命运走向,想将男主收入麾下,却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