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封信要送去京城,京城有不少郭濂的熟人,保不齐会被人认出,所以楼喻才让楼蔚写信,到时只用郭濂的印章就行了。
楼蔚心中焦急,唰唰地写完信,满目感激道:“阿喻,你助我良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楼喻:“……”
突然有点心虚怎么办?
他轻咳一声:“蔚兄啊,你也知道如今朝廷什么情况,这封信就算能送到圣上面前,朝廷也不一定会派兵来救。”
楼喻神色凄楚:“我知道的。谢谢你,阿喻。”
“不过也别太担心,你就安心住在这,等朝廷回复。”楼喻拍拍他的肩,“这几天可以逛逛咱们庆州城,庆州比不上沧州富庶,还请蔚兄不要见笑啊。”
楼蔚摇摇头:“我倒觉得庆州比沧州热闹许多。”
他昨日虽心神不宁,但还是注意到了庆州的街市。
沧州的确富庶,但这富贵到底只属于上层官绅,底层老百姓依旧过得苦巴巴的。
庆州街市上,老百姓脸上都是幸福满足的笑容,单凭这一点,楼蔚就知道沧州比不上庆州。
楼喻笑了笑,交待冯二笔:“蔚世子要是出府,务必让人跟随左右,蔚世子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记在咱们庆王府账上,千万别让人怠慢了。”
冯二笔:“奴记住了。”
楼蔚心里愈加感激,阿喻真是个好人!
他之前和阿大决定来庆州求援是正确的!
楼喻盖上知府印章,将信送往京城,然后来到军营。
霍延正研究地图。
这份地图,是孙静文的团队历经近两年时间绘制而成的。
不是大盛的整体地图,只是庆州及与庆州乡邻州府的地图。
对目前的庆州来说,足够用了。
霍延起身将主位让给楼喻。
楼喻顺势坐下,见他要转去另一边,便拉他袖子:“你也坐下一起。”
坐到对面是要倒看地图吗?
霍延顿了顿,挨着楼喻坐下。
两人离得很近,霍延能清楚嗅到世子殿下衣服上的熏香。
清淡雅致,君子如兰。
楼喻问:“你在研究庆州和沧州的地图,研究出来什么没有?”
身边人没吭声。
楼喻诧异扭过头,一下子撞进霍延深邃似海的眸子里,不由愣了一下。
“霍延?”
霍延陡然回神,迅速从楼喻脸上移开目光,落到地图上。
可地图上还搁着世子殿下的手,那手白皙修长,莹光如玉。
霍延只好垂眸道:“从庆州府到沧州府,急行军一日半便可抵达。沧州地势平坦,并不难攻。”
至少在他眼里,击败叛军,拿下沧州城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楼喻盯着他:“这段时间你好像总是心不在焉,出什么事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霍延发呆走神了。
之前不提是不想插手别人私事,但眼下庆州与沧州或有一战,他是打算让霍延领兵的。
霍延精神状态不对,他不放心。
“我没事。”霍延抬眸看他,眸光清醒而坚定。
他明白楼喻的意思。
不过他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让私情影响到公事。
鉴于霍延一直表现优异,从未掉过链子,楼喻便也不强求他开口。
“据情报可知,沧州叛军兵力达六千人,倘若朝廷无法派军镇压,或者指令咱们庆州就近救援,我们庆州都得派兵过去一战。”
楼喻叹口气:“攻城不易,你认为带多少人去合适?”
霍延:“我想先去探探底细。”
“你是说先让特种营打头阵?”楼喻笑问。
他们再次不谋而合。
“嗯,如果能够里应外合,攻城会更容易。”
霍延清楚楼喻顾惜将士性命,所以他要尽可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好,那就派孙信他们先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