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来负责工程的吕攸。
“庆州工业区到沧州港口的官道夯得怎么样了?”
吕攸恭敬回答:“已近尾声。”
“好,”楼喻神采奕奕道,“现在气候温暖,正适合铺路。”
他打算用水泥混合砂石铺设一条水泥公路。
而今大盛各处的道路皆以泥土路为主,不仅崎岖坎坷,一到下雨天还会变得泥泞不堪,车马难以行路,非常影响运输效率。
为了提高运货效率,楼喻打定主意要修路。
新城内的街道皆由水泥铺成,吕攸对水泥铺路已经见怪不怪,遂领命下去。
一切都已走上正轨,不论是庆州还是沧州。
春日正好,楼喻靠在躺椅上,悠闲于院中晒太阳,还不忘用丝帕遮眼挡光。
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阵清风倏然扬起,眼上丝帕被风吹走,灿烂的阳光肆意刺探着他的眼皮,弄得他没法继续入睡。
楼喻睁眼起身,就要伸手去捉。
一只手忽地擎住丝帕。
金色流光下,少年面容俊美,目光柔和。
他穿着修身的军服,轩朗挺直,如竹如松。
楼喻愣了一下,不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楼喻皱眉道:“二笔怎么不通报?”
“他见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
霍延边解释边将丝帕交还给他。
楼喻接过,随意搭在扶手上,慵懒往后靠去,问:“你来找我有事?”
“嗯。”
霍延垂眸,目光落在楼喻手上。
那手修长莹白,隐生玉光。
“殿下认为,汪大勇等人该如何安置?”
楼喻懵了一下。
是哦!
之前他一直让汪大勇等人买粮运粮,后来又让他们护送姚金去西域买棉花,他们几乎一年到头都在路上。
而今无需专人买粮,棉花也有了,他们的确无所事事。
楼喻差点将他们给忘了。
他稍稍坐起,问:“你有什么想法?”
霍延抬眸凝视他的眼睛:“他们从军多年,皆是骁勇之人,且经验丰富,我想让他们入营。”
这个入营,就是真正让他们成为庆州军的一份子。
在此之前,他们最多只能算运粮队,非正式编制。
楼喻稍稍思量,道:“他们确实骁勇善战,称得上是英雄人物,便是千夫长也当得。但他们尚无军功在身,若是直接提拔,恐难以服众,可若只是让他们当一个底层小卒,又辱了他们的能力和身份。”
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
霍延俊目含笑:“殿下忘了弓箭营和骑兵营?”
这两个大营都是凭专业技能说话的。
谁有能耐,谁就能进;谁的能耐高,谁能就升职。
楼喻眼睛一亮,他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霍延郑重领命,却没立刻离开。
楼喻疑惑看他:“还有事儿?”
“听冯大人说,殿下近日愁思扰眠,睡得不好?”
楼喻轻叹一声:“老毛病了。”
他确实是这样,脑子里想得越多,晚上越容易失眠,但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点再多安神香都没用。
正因如此,他才给自己放一天假,偷懒没去府衙,躺在院中晒太阳休息。
霍延道:“可以让冯大人替你按矫,有助睡眠。”
按矫手法到位,会让人放松心神,产生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