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道无奈,这些人怎么都不知道变通?
他索性道:“别另找丹房了,弄个小点的丹炉就行,我就在院中空地上炼。”
仆役依言照办,东西准备好后,他躲出去老远,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
袁向道闭目想了想,随手扔进去一些矿料,像是小孩玩泥巴似的随意。
然后悠然离开院子。
他漫不经心地抬首看天,却蓦地一顿。
袁向道狠狠眨了一下眼。
方才看到的却又不见了。
难道是他炸炉炸得自己眼花了?
可他分明看到了一抹黄旗紫盖的云气。
而今再看,却已消失不见。
“轰——”
比之前还要剧烈的爆炸骤然响起,声浪差点掀翻整个郭府,连带着城门口的守卫都听见了。
老百姓已经能够淡定自如地感叹:“又炸炉了。”
消息传到楼喻耳中,楼喻略感惊喜:“三次都炸炉了?还一次比一次大?”
“回殿下,确实如此。”
楼喻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从下面人的汇报来看,这个袁向道似乎志不在炼丹上,好像只是敷衍行事。
这就奇怪了。
如果他志不在此,他又为何从江州来到庆州?
楼喻果断下令:“让他留下继续炼丹!”
“是!”
袁向道本来都打算离开郭府了,结果又被人告知,他必须还要继续炼丹。
他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贫道已炼制三次,三次都失败了,贵府又何必浪费财物?”
仆役哪知道为什么,反正上面就是这么下令的。
袁向道却无耐心。
他冷着脸道:“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仆役无法,只好带他去见郭棠。
郭棠见他形容狼狈,不由讥讽道:“原来就是你炸了三次丹炉啊,失敬失敬。”
“恕我直言,”袁向道不理他的嘲讽,“令尊的病没有丹药能够治好,别再浪费财物了。”
郭棠:“……”
他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袁向道的话还是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捅进他的心脏,痛不可遏。
郭棠怔怔看着他,眼眶蓦然泛红,哽咽吼道:“关你什么事!我愿意花钱!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别在本少爷面前胡说八道!”
袁向道微愣,拱手道:“抱歉。只是贫道不擅炼丹,无法继续炼下去。”
“那你来干什么!”郭棠红着眼睛愤愤道,“是你自己上门的,你是在耍我玩吗?”
袁向道的话彻底激发郭棠深埋已久的跋扈本质。
他吩咐仆役:“让他继续炼!不炼出丹药来不准吃饭!不准出府!”
反正这也是楼喻的意思,他也不算忤逆了楼喻。
袁向道:“……”
他无奈问:“是否只要贫道炼制出丹药,就能离开贵府?”
“是!”郭棠回道。
他就不信了,一直炸炉的人真能炼出丹药来!
袁向道什么废话也不说,又回到院子内。
因为三次轰炸,小院里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袁向道却淡定选了个角落,开始炼丹。
仆役远远看着,总觉得这人没把炼丹当回事儿。
因为实在太随便了,根本不像其他道士那般庄严肃穆。
估计这次又会炸炉吧。
可是他左等右等,还是没能等到炸炉。
就在仆役等得快睡着时,袁向道终于熄了火,开炉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