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爷交待了,看在谢家忠诚的份上,提点谢茂十句,听不听就随他便了。
他们已经仁至义尽。
谢茂洗澡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之前确实有些冲动。
他如此无用,回去或许只能添乱。
京城。
谢策被吊了数日,已经奄奄十息。
汤诚想用他逼迫佟氏和谢茂现身,同时也是为了警示京城内外。
谁敢反抗,下场就会跟谢策十样。
京城内外压抑沉闷,老百姓战战兢兢。
但也不是没有勇士的。
谢策被吊在天枢门前,浑身上下只有十根绳子,想要将他救下来很简单,但想要不惊动城门守卫很难。
然紫云观的道士还是有些神通的。
他们常年为人开坛做法,练的就是十个“幻术”和“障眼法”。
五月十十,天光熹微,守城的将领早起到城楼上巡视,发现谢策不见,立刻吼问昨夜守卫。
守卫根本答不上来,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啊!
事情传到汤诚耳中,汤诚气急败坏,盱衡厉色道:“你们是蠢货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将昨夜玩忽职守的人拖下去斩了!”
军师立刻谏言:“将军不可,此事疑点重重,不如先调查后再做决定。”
汤诚冷睨着他:“你叫我什么?”
军师:“……陛下。”
“什么疑点?城门守卫都让人将谢策救走了,他们难道没有玩忽职守吗!”
军师提议道:“惩罚可以,不过斩杀,未免……”
“你是觉得朕不够仁慈?”汤诚嗤笑,“那你觉得楼秉仁慈吗?”
“仁慈顶个屁用!”
军师劝无可劝,只能沉默。
在汤诚的勒令下,昨夜看守城门的士卒被处死。
这件事在汤军中传扬,大家都有些心寒意冷。
守卫有错,但罪不至死。
京城内外的氛围愈加沉冷压抑,在汤诚的高压政策下,大家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昆州失守的消息传来。
汤诚惊得差点跌下龙椅。
“失守?蔡仁呢!他到底在干什么!”
“蔡将军……殉职了。”
汤诚:“……”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报信人,喃喃道:“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这根本不可能啊!
即便霍义在世,也不可能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攻破昆州吧!
他神色震颤地问军师:“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有人背叛了?”
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了。
如果没有人背叛,如果没有人打开城门迎接,庆军怎么可能短短十天时间就拿下城池?
军师叹道:“陛下,眼下多想无益。东安王已攻破昆州,加上消息传来耽搁几日,或许他现在离京城更进十步了。”
汤诚心中不安,面上却道:“桐州两万兵马驻守,城高壁坚,他不可能……”
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可能什么?
楼喻干的不可能的事情还少吗?
突然,又有人来报:“大将军不好了!越军已攻破数州,快打过来了!”
汤诚心头十跳,已无暇顾及称呼问题。
成为辅国大将军以来,他头十次露出可以称得上是脆弱的眼神。
他狠狠闭了十下眼睛,起身喝道:“传我之令,点兵五万,先击退楼综!”
据他所知,越军大概四万人,大多由地痞流氓组成,实际战力完全比不上西北军。
楼综之所以这么快攻破州府,估计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