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听到文山山朝着牌位磕头叫爹的时候,泪流满面。
心里暗暗道,“大当家的,您听到了吗?山山小姐在叫您呢!”
丧事过了,文昌明早已打点好了一切,和开水两人将伍碗饭的骨灰和文淑埋葬在了一起。
上面只写添了一行字:文淑夫妻之墓!
虽是没正式写了名字上去,可也算是接纳了伍碗饭。
文昌明,“请你谅解,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爹死时是有交代的,我也不能不顾及我爹的遗言。”
开水觉得伍碗饭的心愿实现了,自然是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当家的心愿都实现了,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走出去两步,又回头。
“文老板,去的时候,大当家似乎是已经预料到要死了一般。
说闲话时,他和我说,很感谢文老板这么多年对山山小姐的视如己出。
山山小姐教的这样好,怕是他这个亲生父亲都做不到。”
文昌明眼里有异动,却什么也没说。
“另外,我们大当家说,女子学些武功也没什么不好。”
将话说完,便走了。
此后,文昌明似乎便很少管文山山舞刀弄枪的事情了。
即便是瞧见她在教小的,也只装作没看见。
文山山吓得扔掉了手里的铁锤。
“我爹怎么回事?往日早就把我骂了的狗血淋头了,今日倒是跟眼瞎了一样?”
眼里有惶恐和不解,“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老花眼了,没看清?”
地三鲜,“大概是失而复得,舍不得多管教你了。
自从丰县回来,你没觉得父亲话都少了很多?”
如此一说,文山山才被点透了,“你这么说也是。”
反正对她而言,总没有坏事。
过了小半月由有余,小柚子已经有五个来月的身孕了。
“伍碗饭怎么回事?说好回来告诉我一声的,这许久都没个影子!”
嘀嘀咕咕的,还记挂着请伍碗饭吃饭的事情。
金秘书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发虚。
立刻背身过去,怕情绪泄露。
支支吾吾的说,“啊,就忙吧。
最近宁安州附近不太平,看来是有战要打了!”
小柚子没来也没多想,听到他转移话题,越觉得有些不对。
特意绕身去了金秘书跟前,“金钱豹,你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在伍碗饭他们回来之前,某个深夜里。
她其实做了一个梦。
梦见伍碗饭扛着一把长枪在五两山的山头跟她说话。
“你看这满山的桃树,你以后有得吃了!”
小柚子梦里环顾四周,“哪里来的桃树?五碗饭,你莫不是魔怔了?”
伍碗饭回头,突然开口,“我要走了,柚子小姐!”
梦里的小柚子越发一头雾水,“走,你要去哪里?”
伍碗饭并未回答她,只是一直扛着长枪就往山上走。
迈着大步,唱着山歌,“
五两山,是我家。
山里兄弟是家人,生是五两人,死是五两鬼。
大爷我一声吼,兄弟永追随。”
小柚子撑着肚子往前追了几步,“伍碗饭,你要去哪里?”
四周升起迷雾来,伍碗饭的身影消失在迷雾里。
只有那熟悉嘹亮的歌声飘荡在四周。
再次醒来的她瞧见旁边昏暗的台灯,才恍然觉得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