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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2)

去年她在《满都海》剧组,他事先没告诉她要去,结果一去就受了腰伤。这次换成她了,本来是想半夜上门给栗则凛个惊喜,却搞到医院来了。

陆鉴之松开她的手:“我送你过去。”

别漾坐着没动,她靠着椅背,闭着眼微仰头:“不去了,还打扰他休息。”

她是没了见男朋友的心情。

陆鉴之说:“你要学着依赖他。”

“我心里还是依赖他的。”像是刚刚出事,别漾第一反应就是给栗则凛打电话,转念想到他拉练期间别东群生病,他完成救援后连夜赶回来时疲惫的脸,忍住了:“星火的工作群一响,他下意识起身的样子,我每次想起来,都怪难受的。太多人依赖他了,求助人,星火的队员,志愿者。他承担的够多了,我能不给他添麻烦,就不添吧。”

对于外人而言,像是夏非,她是任性不饶人的别家长公主。只有别东群和陆鉴之知道,她有多独立懂事。因为没有妈妈,她还早熟。

小时候学校有同学欺负她,她非但不哭,还会骂回去,或是打回去,有时候老师不明所以,要请家长,她还会反驳,说同学骂她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她会当场问同学:“我没有妈妈怎么了?你有妈妈还欺负人,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然后又质问老师:“我没有妈妈,我是怎么来的?就算我是我爸捡来的,我被同学欺负了,他也只会帮我。您还要请他来吗?”

那时候她才多大?身上就长了刺。

她很少让别东群和陆鉴之操心,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她习惯了遇事自己处理。上次被夏非摆了一道,她能向小舅求助,算是破例。可最终别漾并没有让小舅插手,全是自己解决。

事后她和陆鉴之说:“你和我爸的关系都是大关系,一旦动用了,欠下的是大人情,不好还。我能动用小关系解决,就不用你们的大关系。”

此次黎庶的事情同样如此。陆鉴之猜到她和孟静会想让黎庶替代贺霄,未免别漾接触黎庶令栗则凛误会,他还特意问:“用不用我出面?”

别漾拒绝了,她说:“我能搞定。”

陆鉴之当时提醒她:“你只要和黎庶见面,就有被拍的可能。你那个栗则凛啊,吃起醋来连我都不放过,你注意点。”

他们闹过一次绯闻,黎庶的粉丝可是在蹲偶像和女总裁的爱情实捶。真拍到两人私下有接触,肯定又要上热搜。

别漾都想到了,她说:“我不找他,我等他经纪人来找我。”

就是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孩子,谁能想到,她没尝过被母亲疼爱的滋味。

她有理由恨陆司画,可断决关系的狠话说了,恨意也深植在了心,偏偏让他们知道,陆司画病了。

这世间有很多道理,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这些道理的背后受了伤害的人,又和谁去诉说委屈?

陆鉴之终于还是说:“他们没有结婚。”

盛玉涛喜欢陆司画是他自己承认的事实。只可惜,十年前他们认识的时候,陆司画早已知道自己病了,她连想复婚的丈夫都放弃了,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另一份感情?盛玉涛便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在事业上给予她扶持。

刚刚来医院的路上,别漾想到了,她自嘲地笑了声:“之前还觉得这届网友不行,连他们的结婚登记记录都扒不出来。”

她在心里算了算:“我八岁那年,她是因为查出来自己病了,才决定不和我爸复婚了?”

这确实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那一年,事业原本没有明显起色的陆司画忽然火了一部剧,获得了第一个影后奖。

她便有了更大的野心。

原定的手术就被她取消了。因为那种肿瘤术后复发的机率极高,她要一次次的接受手术,直到瘫痪在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在陆司画看来,那么痛苦又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以有限的生命,去攀事业的高峰。

令陆司画没有想到的是,这条抗癌之路,她能走这么久。就在她以为肿瘤可能消失了的时候,她开始出现头痛、呕吐、双腿发麻等症状。

拍一部关于母亲的电影,留给女儿,成为了她唯一的心愿。

《平凡的母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不息影不行了,她必须去国外接受手术。却听说颜清主演,别漾做剧照师的电视剧《满都海》的导演有意让她出演大夫人一角。于是,她延后了出国的时间,和栗萧里说,再拍一部电视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别漾同组,她心情好了,那段时间,肿瘤没怎么折腾她,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本想以移民之由悄悄地走,没想到叶乔误会了她与盛玉涛的关系,认为她为了演艺事业不肯给盛玉涛名分,爆料说他们隐婚,近而造成了和别漾,和陆鉴之关系的决裂。

而陆司画现在,连坐着,都是困难的。

所以那天,别漾去盛玉涛别墅找她时,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盛玉涛对陆鉴之说:“我本没有立场说什么,我也答应了她守口如瓶。可作为她的老朋友,就这样看着她带着被误解走,总觉得太遗憾。她是有错,可她到底是你姐姐,她的手术单,你要让她自己签吗?”

盛玉涛这样说,其实有道德绷架的成分在里面。可这世上的事,又有多少能脱离得了道德的捆绑?他又何尝不是那个被束缚的人?

此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在那一刻功亏于溃。

陆鉴之双手撑着桌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别漾把头靠在陆鉴之肩膀上,带些迷茫地说:“你说,是她绝情地再嫁,移民国外,有个幸福的晚年生活好呢,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如果可以选,陆鉴之还是希望是前者。

他揽住别漾的肩膀,沉默。

当晚,别漾和陆鉴之回到家里时,别东群已经休息了。他被院子里的引擎声吵醒,披着衣服来到客厅。

别漾和陆鉴之打了一路的腹稿,在见到别东群时,又无从启口。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谁都不说话。

管家给他们倒了水,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别东群打破了沉默:“说吧,我都能接受。”

盛玉涛下午去见了陆鉴之,现在他和别漾又在大半夜的回来,必然是与陆司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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