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歌确实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呆了一刻不到就打算把准撵回去了。准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尽管很可惜没能见识到她们传说中的妖孽舞步,也不能不顾好哥们要冷死人的气场啊。她满眼不舍地摸摸几个姑娘的毛脑袋,最后跟着他出了房门。
只是还没踏过门槛,那货又一脸惊恐地退回来,转身啪地狠狠将门关上。准正奇怪他为啥急急吼吼的像媳妇来抓奸似的,就见某人唰地扭过脑袋,阴森森地盯着她。她汗毛一竖:“额……你,冷静。”
“冷静你爹!”看样子宁无歌是完全发怒了,他二话不说,一把揪起花哥的领子使劲摇晃,质问地低声咆哮:“说!是不是你的阴谋!枉我把你当做兄弟!你竟然妄图陷害于我?看我不弄死你!”这时,他才想起花哥还是个隐藏情敌来着,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帮他?看她这一副登徒浪子的恶样,就应该知道她绝壁不是什么好人了!
“冷静冷静!”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宁无歌如此暴躁,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准也扳着他的膀子乱晃:“在下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这一定是误会,到底发生什么了!?”
被摇得晃晃悠悠的宁无歌哪儿有心思跟她说明情况,此时内心只因方才所见焦急万分,当下就把罪名盖在准的头上。气血一涌上来,宁无歌就要先给她来个狂扇二百二十二掌泄愤,幸而身后几人反应及时,立马眼疾手快地将他勒住,才没有发生某丧心病狂的血案。
“放开我!劳资绝对要整死你,我跟你势不两立!”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饶是准再怎么淡定,看到某师兄挣扎着要扑上来挠死自己也是挺心惊胆战的。机智如她,为了搞清楚事发原因,快速地将门打开一丝隙缝,往外瞄了一眼。嗯……她默默地把门再稀开一点,目光在大楼内左右一扫,接着竟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撞入她眸中,脑子里噼啪一声脆响!她学着宁无歌狠狠将门合上,脸黑了。
完了。
这是准看到晋言妹纸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她不清楚那两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不清楚他们跟踪了多久,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解释,就真的完了!问心无愧啊,这两货明明不是自己叫来的,可宁师兄一副你果然在欺骗我的感情、我真是太天真太愚蠢太信以为真的样子,显然是把她当做了密谋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天地可鉴,她就是看着好玩才溜达进来的,不要随便脑补啊。
耳边充斥了宁师兄无语伦次的指责,准呼吸凝固片刻,面无表情地扭头:“我说是他们自己进来的你信吗?”
宁无歌:“呵。”他眼睛一眯,神色冷酷,自然是不相信善良纯洁的小师妹会来这种烟花柳巷。除非有人带!对了,他好像还看到吴吾夭这货。心底仿佛又被泼下一盆滚烫的开水,怒极反倒冷静下来,他嘘了声,双手狠狠一挥,便摆脱了姑娘们的束缚。
“真不是你干的?”宁无歌眼里仍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准蹙眉反问:“我会无聊到干这种事?”额……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
颜值问题(……),宁无歌选择了暂时相信准。毕竟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的错,指不定是吴吾夭那货整出来的呢?真相了的他可没忘记吴吾夭喜欢阴人的恶趣味。
脑中恰时地浮现出某师弟咧牙奸笑的欠揍表情,宁无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趁宁无歌再次返回去证明自己没眼拙的时候,准悠哉悠哉地坐到绒毯上,单手支额,装模作样地端了杯酒抿了口。
她动作一顿,忽然想起点家文套路中,青楼的食物酒水什么的都会放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脸色白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又把酒吐了回去。
“……”←这是无意中瞄到的某侍女。
黑色的小胡子随主人的微笑翘起,食指从上边轻轻抚过,暗中将它摁得更牢些。晋盐弯着一双闪亮亮的明眸,目光狡黠地在四周转悠。变装后的她一身亮丽,金金灿灿,像极了瞒着家里初次逛到这来寻欢作乐的纨绔少爷。
雪月楼底楼热闹非凡。被金纸装潢地亮堂堂的空间里,有十几张桌椅按顺序排列在四方壁面,虽然大中午的不比夜晚更火热,但也坐满了闲耍的客人。楼中央有粉纱飘掩的红布舞台,歌姬在高台上妖娆地扭着身子舞蹈,琴师数名于后台尽情给她们弹乐伴奏,漂亮的姑娘歪着脑袋与华衣客人调笑,时不时添上一壶茶,再俏皮地含了不知谁递过来的紫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