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这里的画面是在摄影棚拍摄出来的,最后再经由后期特效才做出这般场景。现在这个地方完全以实体的效果呈现在他面前,不可谓不说得上是惊讶。
而且从刚刚一路上的情景来看,他完全没注意到哪里有现代设施。就算是山里,往远方看也肯定会看到一些电线杆什么的,毕竟他曾经在这个景区待了几个月呢。
白客左思右想,终于总结出一个问题。
叫兽太特么强大了,花了三年活生生建了这么一个地方,看来还是把整块地都买下来的那种!
怪不得老拖欠他们的工资,连年终奖都没有几个。
白客咬牙切齿,这下老板本就低谷的形象更加崩裂。他默默做了个恐怖的表情,把一张照着老板笑脸的相片团吧团吧扔到某个角落,并冷冷地道:“你这个贱人。”
“你说谁是贱人”身后蓦地响起温润嗓音,白客迅速转身,却只瞥见一角白袖。他再回头,便看到刚才说话那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弯下腰去捡那张被扔掉的照片。
白客:“……”
哦雪特!
他快手快脚地上去一把抢过来塞在怀里,果然看见那人抬头望他。
真是个熟人。
白客把照片藏得更紧,然后两手拿出来拍拍,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没什么,你别说出去。”
慕容白眉头微蹙,问他:“说什么”
事实上他没看清上面照的是什么,只看到一个圆溜溜类似人头的东西。
白客听他这么说,突然就放松不少。
这张照片是老板要求带的,人手一张,说是挂在自家墙上可以避避邪,有他那个脑袋在,没人敢找他们麻烦,就连脏东西来了都得躲着走。不过看他走夜路都挺怂的模样,大家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估计他就是想要拿这张照片天天对他们进行笑容的洗礼,好时时刻刻铭记有他这么个史上最善解人意的老板。
至于他为什么对那张脸两看相厌,还要把照片带在身上。当然是为了去吃烤串的时候好把东西拿出来跟老板叫价,彼时一拍桌:“看到没,这是我老板,得了不治之症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你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好意思收那么多钱吗?我生活费不够了难道要我的老板来给我升职加薪吗?你们就不能替我省省吗?就算是能节省下来十几二十块都能给我老板治病了!”
结果当时他就省下了二十五块钱,直接走人。幸好那烧烤店老板没问我老板得了什么病,不然我回他“人体神经末梢死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唉,看来这东西是福也是祸。而且差点被马天宇看到,恐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虽然很相信马哥的人品,但团队精神更为重要。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白客振振有词,拍了拍慕容白的肩膀:“其实单纯也是件好事,我相信你的。”
慕容白指尖动弹一下,状似无意地推开他的手。尽管对他所说莫名其妙,但他话不多,亦不想去追究,径直转身走向了中央的石台。
这一转身,白客瞥见他背后露出的血迹,有些黑,估计是干了。白客下意识地以为那是剧组里带回来的血浆,在现实世界里,普通人是很少见到大面积的真血的,索性他经常见了,也还习惯。
只不过在这种场景下,挺怪异的。
叫兽该不会又想搞什么名堂吧?
白客感觉怀里的照片滚烫滚烫的,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个没人的角落悄悄丢掉。
慕容白在石室中间缓缓坐下,见白客还在原地愣站着,便问道:“他们说你是妖怪”
白客一惊:“怎么可能,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所以连马天宇也合起伙来演这出戏吗?白客突然对人生有点小小的绝望。这种仿佛大家都知道,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就像一把锤子重重钉在他胸口。
慕容白没理他,兀自闭起眼睛,盘腿打坐。
几息后,他睁眼,眼内好似一抹流光闪过,他缓然道:“你不是妖怪,你走吧。”
白客哑然:“我当然不是,你让我去哪儿?下面那些人都快成神经病了。”特别是那个自称王大锤的人,别以为顶着他的脸,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代替他的角色。
对于打了自己还不够,骂他是狗的人,白客可不会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