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宴昨日并未好眠,凡是濒临独处,她总是会这样莫名心慌,可也只有在彼刻,韩左愈不存在的时候,她才能有一点点自己独立意识,思考更远更深的一些问题。
比如……寨子,再比如桑铖,桑野。
这两个名字已经许久未被提起了。
她私下找人打听过,人是苏瓷给她推荐的,名字有些拗口,叫陆肆。
她第一次听见,还不忘朝苏瓷吐槽:
“这人名字怎么那么像代号?”
不管代号不代号,反正陆肆消息搞地很快,但也没有多说,只给了她几张照片,上面的桑野守在屋旁,而桑铖则下田插秧。
没了她,他俩生活似乎也没变,一派祥和。
难受倒谈不上,不管怎样,他俩没事就好……
她问陆肆,有桑野或桑铖受过伤的消息没?他俩现在身体又如何?
这类问题有些偏僻,不在一开始约定好范畴之内,酒井宴有眼色,表示可以给他的钱,只要他能打听地仔仔细一点出来。
陆肆回答也古怪:“与钱无关,我不要你钱,只问一句,你希望他们受伤吗?”
她自然不希望。
他又说:“那他们就是没受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是所有伤都一击致命的,要是你真地担心他们,就亲自去看看。找人打听也不算什么本事。”
亲自去?
他嘴里轻飘飘叁个字,成了后来她无数夜里辗转难眠的根基。
一年前她被韩左愈强制侵犯,一觉醒来?却仿佛时光倒流,她回到香喷喷家里,卧室装置阔别许久,还是老样子。
变了,又好像没变。
所有人,包括楚澈都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强奸二字于他们远的像是大西洋畔一户普通人家的生活——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它也必然存在,但是和他们没有关系,也绝对不会和他们的女儿孙女有关系。
她有的时候会想,那晚大概是她做的一个噩梦。
谁人不会做噩梦呢?
可她也比任何人清楚,那不是,她的的确确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人给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