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扳手被按下,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子弹,看着顾正北外表强装淡定,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紧张,隐墨勾了勾嘴角,淡然开口。
“放心,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要你的命。”
有些脱力,顾正北静静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的条件。”
这个问题,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隐墨显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他转眼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世界,月夜星垂,群林尽染。
“我不缺钱。”他慢慢说道,“也不缺权,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却得不到的,抓她也只是因为难以咽下当年那口气。”
隐墨走到屋角,按下了开关,本来满室辉煌瞬间归于黑暗。他回身越过雕着花的门栏向外走去,一双黑眸微微泛着红光。
“做我的佣人一个星期,七天后,我会把姜涞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可以!”几乎是瞬间,顾正北便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但是,请等一下!”
“you can say。”
“我想见姜涞一面,就一面。”
“……”听得出来隐墨背对着顾正北微微发笑,摆了摆手,“带他下去搜身。”
“……”
从大厅出来,隐墨扔掉了脸上的假笑,有些慵懒的伸了伸腰,略微驻足,眼神望向阁楼。
这个阁楼原本的设计是供隐墨休闲放松使用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到这里画画唱歌或者看书,看风景。这里在结构上属于秘密夹层,从外表看起来是完全被掩盖的空间,隐墨也从来没有带人来过,屋内墙体统一用的都是上好的隔离防震材料,如今用来盛放偶然捕获的小东西也挺好。
此时已是深夜,楼顶的窗帘永远是拉着的,屋内放着很多壁画,看装裱似乎是好东西,但是姜涞不懂。她自从被弄进来之后已经是滴水未沾,此刻口干舌燥还困的要命,坐着的姿势实在是不利于睡眠,但是身体的生物钟让人不得不低头。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一丝混合着烟草和陌生香水的气息传来,姜涞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一睁眼就看到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幽幽望着自己,不禁吓得浑身一抖,气沉丹田便是一吼。
“啊——————————!”
“shit!”隐墨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捂面前这个噪音传播器的嘴,“闭嘴!是我!”
看到是隐墨,姜涞也不叫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向来人,似乎有些委屈。
“能不能闭嘴?”隐墨一手捂着姜涞,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才的声音太过于突然,震得他脑袋嗡嗡直响,看姜涞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这才松开手,顺带多看了姜涞一眼。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还是可以的。
“喂。”被察觉出了打量的意思,姜涞不满意的询问,“你看我干嘛,怪轻浮的。”
“不会说话别说,信不信我让你说不了话。”真的是一开口就招人烦,隐墨皱起了眉头,正大光明的死盯着姜涞。
“行行行,你是老大。”有什么好看的!
姜涞心里不平衡,面上却压下去了,毕竟自由还掌握在这人的手里,顾正北那边也不知道急成怎么样了。
“你走之后我又仔细想了想,我是真的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了,您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行不行。”
“……”不屑的瞥了姜涞一眼,隐墨仰倒在角落的皮沙发上,玩弄着袖口的扣子,“继续。”
“噗!”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姜涞嘴角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求你了,你这么俊如美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倘……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跟我一般见识对吧。”
“继续。”
“你……潇洒不羁,桀骜不驯,貌比潘安,动如脱兔,你balabala……”
于是,任凭姜涞在那里说得天花乱坠,这边隐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末了,看姜涞绞尽脑汁也蹦不出几个词后,隐墨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顺带对着姜涞比了个中指。
“居然是个人妻,真是晦气。”
“……”尼玛个毛线球球……
“今天就到这里吧。”隐墨看着姜涞想怒又不敢言的怂包样子,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放心,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让顾正北少受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