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璃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平静昏暗的烛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阮璃璃轻皱了一下眉,后颈还有些残留的疼痛。
她下意识的抬了抬手,手腕上沉重而冰凉的束缚刹那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手臂轻动的时候,连带着发出了一连串悉索清脆的碰撞声响!
阮璃璃猛地起身,赫然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扣了一个铁环,铁环之下隐藏在被子里蜿蜒放置着长长的铁链,一直挂到了旁边的床架上。
阮璃璃有片刻的怔愣,坐着缓了好久,才慌忙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同样铐在她脚踝上的铁环。
铁链足够长,完全不影响她短距离的活动。
但是同样也完全跑不出这个房间。
而这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北冥渊的寝殿。
阮璃璃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居然把她带回来了。
教派里那么多人,师父和月伯伯都没有能拦得住他……
也是……师父重病在身,天毒教的人总也不能跟他硬碰硬。
阮璃璃双手撑在床上,四周一片寂静,连外面都是深夜中的昏暗。
四肢都被束缚住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就像是一只案板上的小羊羔,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进来,不论做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身上没有一点点利器,连发簪都被他拆走。
阮璃璃即便是想过,这样突然离开他不好办,但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外面的殿门“吱呀”一声响起。
阮璃璃心里“咯噔”一下,警惕的看了过去。
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外殿响起,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口。
阮璃璃猛然间开始祈祷,不是他,不是他,千万不要是他。
直到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刹那间打破了她所有的祈愿。
北冥渊单手推开内室的门,目光清绝冰冷,抬眼之时,像是有几柄利刃从眼底闪过,遥遥的看着她。
阮璃璃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小身板不可遏抑的轻颤了下。
“醒得真是时候。”他低沉喑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些慵懒。
阮璃璃不太明白,他这个真是时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时候?
他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在这?”阮璃璃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双腿。
“你是想问,你师父怎么没有来救你是吗?”北冥渊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轻笑了一声,“怎么,跟我回来,很不情愿?”
他缓步上前,别有深意的开口,“不过你师父原本就损了元气,又被我打伤,应该一时半刻,带不走你。”
阮璃璃瞳孔缩紧,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打伤了师父?”
“心疼了么?”北冥渊慢条斯理的脱下外面披风,语气中带着些轻讽。
阮璃璃咬了下唇,“北冥渊,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北冥渊几步走上前,他身上裹挟着外面的冰冷寒气,缓慢逼近她,“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你把我当什么?”
“你,你……”阮璃璃着实被他这幅样子给吓到了,气息微乱,下意识的往床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