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荀拓离开宋慧韵前,她病了一场。
不是大病,就是发高烧,人烧得迷迷糊糊,发现是在凌晨。
那天她接了一通电话,人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抽了会儿烟,饭也没吃直接蒙头就睡了。
她皮肤白,发烧烧得脸红如熟虾,整个人开始迷迷糊糊起来,叫都叫不醒,他想了办法给她退烧还是没用,最后还是起来打扰久久,麻烦她打私人医生电话。
难为他,凌晨叁点,还在厨房熬汤,她没吃东西,难受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脑袋上的冷汗他擦了又擦,偶尔她还有几声梦呓,凑近去听,又听不清晰。
一直守到早上六点,她才安然睡去,他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关于宋锺念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雏形,但她爱过,这一点够他嫉妒。
一周前,陆荀庭、陆荀尘回国,几个人好聚了一次。
他去过的酒吧屈指可数,所以回味起那晚的话,记忆尤其清晰。
“她的前任是宋锺念。”
大哥抽着烟,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疲惫的意味,说完这个名字,他抖了抖左手抽了一口烟。
“宋锺念?”陆荀尘接起话,看了眼陆荀庭。
“就是Zony·Song。”陆荀庭看了陆荀拓一眼,眼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
到这个地步,该他知道,他面临的敌人多么强劲。
“靠,Zony?”陆荀尘的兴致被这个名字勾起。
说到这个他就来劲,同类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但是宋锺念于他,那可是同类而非池中物啊,特别的东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交锋过两次。
是在大哥和宋慧韵传出订婚消息后,佚名当时痛失他公司的合作,凡此种种,历历在目。
后面陆荀尘又说了些什么,陆荀拓不记得了,只是提取出几个词语,左不过是夸他的。
说他是哈佛物理学院第一才子,那时物联网技术在国际上并不成熟,他联合哈佛实验室研究的万物互联技术,此技术沿用至今,分支出很多产业。
陆荀尘很少夸人,他欣赏同类,珍惜同类。
是以,话说到最后,他啧了一声说:“难怪他不肯跟陆氏合作。”
他只能旁观她的曾经,在侧陪伴,能做到不嫉妒的是圣人,他不是,所以他嫉妒他。
由爱亦生忧,由爱亦生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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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慧韵梦到了一回高中。
这么多年第一次。
这个梦,她醒不过来,只能如溺水之人,任由梦境,越演越深。
是关于宋锺念的,一些她不应该需要的记忆。
那时候,她刚从美国回来,国内没有好友,性子不炙热,更不善左右逢源,身边要好的两个朋友都在美国,大家还念的不是一个州的高中。
她住在曼哈顿上东区拜克家族豪宅。
就读的私立贵族学校是精英摇篮,严格的家庭保护使她在滥交和毒品肆意的美国叛逆青少年环境里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