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蒋秋桐梗得差点打人。
纪峣叹了口气:“老于,你也不打电话说一声,早知道你来了的话,我就不去买那家米线了——就这么多绕五六分钟的路,我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
他现在叫于思远老于,叫蒋秋桐老蒋,就是这么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于思远将米线拎到厨房,打开一看,分量还挺足的。他当机立断减了两个菜,把已经切出来准备好的食物统统丢进锅里草草炒了炒;然后从冰箱里取出昨天炖的鸡汤倒进去,大火煮开;接着,他把料全部盛进瓷蛊中,再把两份米线一股脑倒进去;再取出三个空碗,一个碗底放了把碎香菜,一个碗底加进切得细细的葱花、蒜末、姜末和辣椒油,一个碗底什么都没放;最后把它们端到餐桌上,瓷盅放在中间,碗筷摆好——调味最多的是他的,放了香菜的是纪峣的,什么都没有的是蒋秋桐的——大功告成。
他飞速干完这一切的时候,纪峣才刚从卫生间里出来,蒋秋桐甚至连姿势还没换过。
“吃饭了!”他道。
“来了来了。”纪峣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经过蒋秋桐时顺便把他也拽了起来,两人肩并肩地走过来。
三人依次坐好——纪峣坐在餐桌的一头,兄弟两个一人坐在他一边。纪峣拿起筷子和汤勺,先给一人盛了一碗,然后才将一夹米线放进自己嘴里:“……”
他咬着筷子,什么都没说,但是眼睛一下子亮了,就连四周都像忽然开了花花一样,满脸都写着“好吃!”。
……有点可爱啊。
两个男人同时夹了一颗鱼丸放入口中,同时这么默默地想。
吃完饭以后,洗碗的活是蒋秋桐的。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和纪峣合伙把他绑了的缘故,于思远现在已经没原来怵他哥怵那么狠了(虽然还是有一点)。比如之前蒋秋桐表示自己不会做饭的时候,于思远就在旁边嘲了一句:“你也就会洗个碗了。”事后蒋秋桐怎么料理他弟的姑且先不提,反正于思远做饭的话,剩下的活就这么被他包圆了——至于纪峣?不,他是小祖宗,什么都不用他干。
厨房里水声哗啦哗啦的,于思远赖在客厅里,寻思着能找什么理由多待一会儿。一错眼,就看到纪峣扭了扭脖子,他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纪峣做按摩。
一开始的按摩还是很正直的。然而,经不住纪峣他哼哼啊!
还不是有些人那种按一下“啊!”一下的,而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隐忍又克制的,若有似无的声音。
于思远受不了了。他就上一次跟纪峣在病房里的时候,尝了点肉味,距离现在已经一两个月了!虽然之前四年都过去了,然而这能一样么?现在纪峣就在他眼前,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他想碰就能碰到!!
他弯腰,用唇轻轻碰了碰纪峣的耳垂,声音沙哑:“峣峣……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帮我时,我给你说,等你出院,我好好伺候你?”
纪峣咽了咽口水。
他纠结了半天,假惺惺地欲拒还迎:“老蒋还在洗碗呢,这也太……”
于思远看出了他的动摇,轻笑道:“他是你的房客,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关系么?难道寄住的房客,还能管房东跟别人打、炮?”
“但是……唔……”纪峣还想说什么,就被于思远封住了唇。
“唔……嗯……嗯嗯……”
纪峣仰头承受他的吻,手指不自觉地拽住了于思远的衣角。良久之后,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深吻才结束。
“嘘。”于思远微笑地看着他,英俊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像是海妖一样,有种邪恶的蛊惑意味。他将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对纪峣说:“我们小声一点。”
纪峣搂着于思远的脖子,悄悄地与男人接吻。这种感觉有些新奇,他心里惴惴地,但更多是感到了刺激,他一边想纪峣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另一边却放纵自己,投入其中。
他们本来的姿势是纪峣坐在沙发上,背靠着靠背,于思远站在他背后替他按,然后两人隔着沙发靠背接吻。结果两人亲着亲着,于思远的腰便弯了下去,将纪峣按在沙发上,随即自己也单手撑住靠背,翻身压上了纪峣。
“纪峣……纪峣……纪峣……峣峣……我的峣峣……”
他迫切地吻着他,神情渴望又迷恋,不断地用去触碰他的耳廓和颈侧,男人舌苔的质感有点粗粝,像是什么犬科动物,在极其渴求宝贝什么似得,一遍又一遍地舔。纪峣被压在身下,简直有些受不了,耳廓敏感的软骨被轻轻叼住,炽热的呼吸喷洒上去,舌头剐蹭着,“啧啧”的水声不断放大,他不禁弓起了背,难堪道:“够了。”
“不够,”于思远紧紧盯着他,眼睛发红,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一只披了英俊皮囊的野兽。男人伏在纪峣身上,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然后用鼻尖去蹭纪峣的脸颊,又缠绵地亲吻他的喉结,动作轻轻的,“真像是做梦啊……”
纪峣不想看到于思远这个样子。
他扯了扯男人的头发,将对方拽到自己眼前,两人脸颊相贴,然后他眉毛一挑:“做不做。”
于思远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废话。”
两人气氛正火热的时候,只听头顶上传来一道寒冷刺骨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纪峣:“……”
于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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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远在心里大骂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他们这些商人再黑,都不如这群混体制的人心脏!!
第120章 chap.38(微博id:雷老师也叫四月一日)
纪峣发誓,这是这辈子,他第一次这么这么尴尬。
大概是越老越要脸,想当年他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没脸没皮在张鹤客厅公然做起来的时候都不在少数。现在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简直不可思议。
他狼狈地想爬起来,于思远却将他按在怀里,冲他哥挑了挑眉:“我们俩又没有真的滚上床,只是亲了一下。”
“只是亲一下?”蒋秋桐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怒不可遏地指了指满脸红晕的纪峣——不知道是被抓包羞的还是刚才太激动爽的,“你还想要怎样?”
于思远浪荡一笑:“当然是操翻他。”
这句话简直蒋秋桐气得脑壳发晕,瞬间人有点不太好,下意识就要反手解皮带,狠狠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他佛了这么多年,表面上装的跟个天山雪莲似得——还得是天天被佛经熏陶的那种,一看就让人感慨好端庄圣洁的花儿——结果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受不得激,眼看着要来一出兄弟相残,纪峣都要被惊呆了。
他心想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两个人打起来吧,其他不说,这可是他家,他的屋子,打起来以后遭殃的还不是他?
于思远跟个斗胜了的公鸡似得趾高气扬,还继续趾高气扬地火上浇油:“要不是被你打断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开荤了,哥,你再来这么几次,我怕是得萎啊。”
别说,就他那股劲儿劲儿的样子,和曾经风靡一时的电视人物雪姨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