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臣认为二皇子要更为出众几分,虽然二皇子这些年并不在京都城,可在疆北一带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能受得了塞北贫寒之苦,也能对宫中的锦衣玉食淡然处之,如此品行,堪当一国储君。”
老皇帝静静听着,目色一闪,嘴中忽然吐出一口浊气,“只可惜……”
他话至嘴边,忽然顿住了,安离昇蓦然扬眉,心中一时警醒起来。
只可惜什么?
他定定望着老皇帝,可是皇上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安离昇狸目微敛,抿抿唇,也没有往下追问。
离开御书房后,天色已经大亮,他抬眸看着雾茫茫的天空,脑海中一直游荡着皇上那句“只可惜”。
难道,东陵沉身上还藏着别的秘密?
他脚步蓦然顿住,神思一凛,随后继续往前走。
不管皇上在顾忌什么,今日他既然已经将东陵沉推出来,从今往后,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辰时三刻,太医院内,东陵睿躺在床上幽幽转醒,入目便瞧见一道明黄光影站在门口,他恍然愣了一下,旋即意欲翻身坐起。
“躺着吧,你受了伤,朕不会拿你如何。”老皇帝转过身淡淡开口。
东陵睿敛眉沉笑,“想不到,皇兄与我之间已经隔阂到如此地步,方才,皇弟只是想向皇兄行礼而已,而皇兄却以为皇弟是心存戒备……犹记得儿时,我们兄弟二人常常去马场赛马,那时候是真自在啊,皇兄为了让我高兴,次次忍让,每一回都是皇弟赢,可为什么到后来,皇兄却不再让着皇弟了呢?”
老皇帝眉眼一垂,坐在他面前缓缓叹了一口气,“皇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朕亦是如此,未夺权的时候,你是朕的弟弟,朕自当让着你。可一旦参与这权谋之争,你便成了朕的敌人,若非顾及一母同胞的血缘亲情,你当朕会留你至今吗?”
东陵睿听罢,忽然仰面苦笑起来,“皇兄倒是想杀了我,只可惜一直寻不到机会罢了,不然,如今的皇弟早已是这地上的一抔黄土,哪还有机会坐在这儿与皇兄互诉衷肠。”
“你错了,”老皇帝微微摇头,敛眉看着他说,“普天之下,还没有朕杀不死的人,你活命的机会,皆是朕给你的。”
东陵睿闻言,淡淡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似是并不苟同。
老皇帝见状,顿了顿,语气忽然阴沉几分,“朕且问你,同你交易的人是谁,那块盟主令,如今又在谁手上。”
东陵睿敛容嗤笑,“不管在谁手上,对皇兄来说也算得偿所愿了不是吗?皇弟注定与那皇位无缘,可皇兄的三个儿子不一样,他们其中之一会是东陵下一代的皇上,皇弟如今,也不过是在赌罢了。”
老皇帝听罢,沉溺他一眼,霍然起身走了出去。
东陵睿遥望他略带恼火的背影,轻蔑一笑,旋即心情愉悦地躺回床上。
本王的好侄子,你可千万别让我这个做叔叔的失望。
四天后,是京都城进入新年之前的最后一个花灯节,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
段红绫拉着宋馨在街上乱逛,行人很多,她跑来跑去地又不知在找什么,宋馨无奈地跟在她后面,几次想张口,都被街上的人潮声淹没了。
路过一个卖鬼面具的小摊时,段红绫脚步一顿,精心为自己选了一个美人面。
“买这个做什么?”宋馨疑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