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博“呵呵”干笑了两声,老夫人叫他喊“习姐”,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男人皱了下眉,又浅浅松开:“随你吧。”
“……”
习月琳掰着手里的面包,塞进唇瓣里。
瞧一眼儿子的脸色,便知道他昨晚尽兴了。
她低头一笑:“昨天才跟筝筝聊起你呢,问要不要带你去男科医院看看。”
席江燃喝了口牛奶,满脸冷意地望过去:“妈,你最近闲得慌么?是不是该给你个差事做做?”
“诶,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习月琳一拍大腿,朝男人拉近椅子,“我听说,你不是投资了电影吗?最近打算往影视圈发展了?”
“嗯。”席江燃慢条斯理地吃了片西蓝花,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习月琳来了劲头,站起身来,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你看妈,这身材、这颜值、这气场,怎么样?”
席江燃托着右腮,眯眸注视了半天。
习月琳满脸期待地看着儿子,等待溢美之词来临时,他没表情地说:“一般。”
“……”
习月琳恨不得抄起桌上的擀面杖揍他一顿。
席江燃了然一笑:“妈,你想进军演艺圈,让我爸给你找关系便是了,他认识这方面人脉。”
习月琳愤愤地告状:“求过了,他拒绝了,让我在家好好歇着,不要学那些小鲜肉拍戏。”
“爸说得不无道理。”
敢情昨天她拦在楼梯口,非要他答应的要求,就是这事啊。
“我不管,我就想演电影。”习月琳固执地说,“对了,你知道现在全网红的小鲜肉沈宴吗?特别火的那个。”
席江燃吃饭的动作顿了一瞬,淡淡接话:“知道。”
习月琳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沓沈宴的照片,一张张翻给他看:“瞧瞧,多俊的一张脸,简直是天生的电影演员,你说对不?”
“妈,需要我提醒你一个事实么?”席江燃一眼也没看,慢慢擦嘴,眼神散漫,“你大他两轮多。”
习月琳脸色骤变,“啧”了声,照片砸在儿子肩膀上:“就你话多,烦人,我欣赏优秀演员,想跟他搭一场戏、了解了解怎么了?”
席江燃手指敲了敲桌面,把歪掉的话题扯正回来:“我所指的让你‘找点事’做,是让你出去旅旅游,打打牌,做点豪门太太该做的事。”
习月琳抿唇点点头,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行、行,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找人想办法。”
“妈。”他见女人气不过地坐在长桌角落,淡淡一叹,“不是我不让你演戏,娱乐圈不像太太圈那么舒适,您都这个年纪了,还去拼什么?”
习月琳扬了扬下巴:“你这是年龄歧视,我们老一辈的更有生活经验,更容易在圈里混下去。你瞧瞧娱乐圈里,不是也有很多老一辈的演员在拼命吗?”
席江燃揉着眉角,他真的永远不想跟女人吵架,一句话能顶十句回来。
“这样吧,你去征求爸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也同意。”席江燃沉眸说道。
习月琳见到一丝曙光:“真的?”
“真的。”
她立刻扑过来:“一言为定,乖儿子,来给妈妈嘴一个~”
席江燃嫌弃地避开,离她远远的:“别胡闹。我还有话问你。”
习月琳兴奋地眨眨眼睛:“什么话?妈妈一定知无不言!”
他稳定好轮椅,重新转回桌边,面庞多了几分严肃:“爸先前找我借了不少钱,知道做什么去了吗?”
闻言,习月琳的表情掠过一丝复杂,快得让席江燃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然后她笑着耸耸肩:“这我哪知道,我都看不到他的银行出账单。”
“他最近跟什么人在联系?”
“就他那些朋友吧,老吴、老郑,对了,听他说老朱最近开了酒庄,他想投资的,但一直没拿到钱。”
席江燃微微敛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轮椅把手。
妈妈的口径和父亲的一样,很难知道是不是统一对过了。
习月琳继续说:“上次你爸去你家借钱了吧,听说你没借给他,回来发了一通火。”
“嗯。”席江燃在想事,略显敷衍地点点头。
“不借就对了。成天拿那么大一笔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指不定在外面养了女人我不知道呢。”
席江燃抵着下颌,能用到那么多钱,那得是养了一卡车的女人吧。
他慢慢抿唇,“没事,我会让时博调查的,妈你也别多心。”
习月琳也没再说话,低头喝着银耳粥,眼底暗处却掺了一抹复杂。
用过早饭,时博正打算给男人上药时,搁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席江燃拿起看了眼,是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一张张图昭示厕所间里发生的一切,男人的脸和身体被打了马赛克,宋琉星痛苦的表情却一览无遗。
他瞳孔狠狠缩了下。
紧接着,下方,发来一条挑衅似的消息——
席总,不是在查我跟她在咖啡馆做的事吗?省得你继续再查,我直接把视频发给你可好?
后面附带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却让人后背悚然。
而在他身后替他上药的时博也不经意看到,惊得出声:“席总,这……”
“嘘。”男人用力蹙眉,将手机屏幕关闭,装作若无其事。
“他也太猖狂了吧。”时博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真不怕我们顺过去查。”
席江燃慢慢阖眸,心中已有所预料:“顺过去也不会查到什么。”
时博拧眉:“那怎么办?宋小姐落回他手上,我们真的袖手旁观吗?可您对宋小姐……”
“早啊。”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楼卧室门又打开,刚睡醒的苏晚筝从里面走出来。
她懒洋洋地跟他们打招呼,“哇,早餐这么丰盛。”
时博立刻噤声,蹙眉低头守在一边。
席江燃态度转变得很及时,温笑将轮椅转过去,面朝着她:“吵醒你了?”
“没有,饿醒了。”苏晚筝眨眨眼睛,“早晨的药换过了吗?”
“时博正在换,你来接手吧。”男人轻声道。
苏晚筝正要接话,抬头便对上习月琳暧昧深意的笑容,脸颊微红,嗔声:“让时助理继续换就是了,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男人推动轮椅,与她凑近了些,压低声说:“马上要换到后颈的药,肩膀上有你昨晚的抓痕,忘了?”
他磁沉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苏晚筝一酥,整个身体都软了,脑海里不受控制想起昨天缠绵欢愉的画面。
从前每晚被他掌控主权的她,第一次主动而上,她一时没隐忍,在他肩上留下了抓痕。
“时助理,还是我来换吧。”她脸红透了,走过去接过时博手里的药膏。
男人得逞后,心满意足,舒适地任老婆伺候。
——
替席江燃上好了药,她手酸得要命。
不过心里倒没怨言,他身上那么多伤都是因她而起,帮他敷药是理所应当的。
到公司时,全公司都惊讶地看着她。
然后集体前来嘘寒问暖,问她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顺便偷偷向她吐槽一波:“江总对你都这么狠呀,这么早就让你来上班。”
苏晚筝无奈笑笑,向他们解释清楚自己没伤,大家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放她回办公室去。
“筝!筝!姐!”
她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一道娇小的身影飞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蹭啊蹭,“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苏晚筝差点没承受住女孩的重量,哎哟两声,往后退了几步,“你这丫头,两天没见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