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吗?”苏晚筝瞧着那紧闭的房门,哭过没多久的声音软软的,有点沙哑,透着与平时不同的柔弱。
“不必管他。”席江燃深深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
她就像一张透明的纸,随时被风吹了就会倒下似的,眼里时常是空洞的。
虽然不问,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这样糟糕的状态,究竟是在那经历了什么?
她去那宴会主要是为了谈贾月的生意,就算没谈成,也不该这样消沉,她不是容易陷入挫败的女人。
“哟,今晚那么多菜呢。”时博和陆翡抽完烟进屋,家里开了地暖,他们脱了鞋就往饭厅送走,“吴妈的手艺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吴妈被夸得乐呵呵的:“时先生,陆少爷,就是家里没饭了。我在给小少爷煮面条,你们也吃点?”
“不吃了,我跟席江燃聊两句就走。”
陆翡搓搓红彤彤的手,晃到苏晚筝面前,“情绪好点没?别担心,出什么事都有你老公在罩着你呢,没什么想不开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想不开的,时装周上也一直相安无事啊。
席江燃没什么情绪掠他一眼,却是触目冰凉,让人心惊胆战的。
陆翡不敢再惹他,老婆不高兴他自然也不爽,立刻知趣地准备溜了:“那我就先走了,大家吃好喝好,拜拜。”
席江燃擦了下手起身:“我去送他。”
苏晚筝淡淡望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房门,心知他们是要谈她不能听的事。
她放下筷子,没什么食欲。
有人要害她这事,席江燃知道吗?那起船难他知道吗?他跟那群人有关系吗?
虽然从下飞机到现在,他一直无微不至照顾着自己,但苏晚筝哭过后变得很清醒。
越想石队长的话越觉得很可信在理,若想害她,他没理由骗她这些。
苏晚筝慢慢眯起眼睛,在脑海中重新审视起身边的人来,每一张脸在脑海中一一过渡。
除了石队长以外,所有人都不可轻易相信,这句话分明是在警示她注意身边的人。
苏晚筝猛地睁开眼睛,难不成她身边有潜伏着要害她的人?
除了大伯以外……还有谁?
夜色漆深,黑暗中星星光火亮了下,又很快熄灭,多了缕淡袅的烟味。
陆翡抄兜站在那,欣赏天上明净的月亮。
没等席江燃开口问,他就主动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情绪变那么糟糕,时装周上我坐在她旁边,她拍照看秀,一直都很正常。”
“时装周结束呢?”席江燃淡淡启唇问,唇侧一缕薄烟飘了出来。
“结束后……她就叫我先回酒店,她要跟贾月单独聊聊生意的事。”
陆翡回忆着,“我想那是凌睿的私事,我在场听也不好,就先走了。”
“你离开她多久?”
“一两小时吧。”陆翡直截了当地判定,“就那段时间出的事。”
席江燃低头掸了掸烟,黑眸垂落看似随意,大脑却在思考,然后道:“时装周的名单你有吗?”
“找人查查能调出来的。”
“那你调出来发一份给我。”
陆翡点头,明白他的意思:“行。那我走了,你在这好好安慰她吧,明天我再过来。”
席江燃横他一眼:“你过来干什么?”
“你这话就伤人咯,我也算是她一天的贴身保镖吧,她出了事我必须义不容辞啊,对吧?”
他这话越说越让人不信,席江燃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轻笑一声:
“你不用来了。明后天都是工作日,时苒不会来的,周末或许会来家里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