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吾知手指紧紧揉着纸张,舔了下干涩的唇瓣。
他这个儿子的心气有多高,迄今落魄至此,他还是不愿向他这个父亲低头。
“所以江氏还没正式除你的名,你就打算先跟我们撇清关系了。”
“我一直跟江氏没关系。”
“没关系?那当初是谁借资金给你创立凌睿?”
他眼神依旧冰冷笔直:“二叔借的钱早已连本带息双倍奉还,算上人情费在里面,我不认为我欠你们江家什么。”
被他的话成功气到胸闷,江吾知深沉凝息,几乎咬着后槽牙:“既然那么恨江家,为什么还同意跟我见面?”
江清霾换了个坐姿,唇瓣轻抿:
“算是给你做最后的道别,以及一声警告。我手里握有你犯罪的证据,外面我有人随时监看你的举动,如果你敢做出出格的事,那个人会立刻把证据供出去。”
“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这次见我想说的?”
“就此。”
江清霾沉淡的笑,即便走到最低端,还保持他高傲的矜冷:“只是打算告诉你,虽然我被关在这里,但永远有双眼睛在盯着你。你上半生用母亲压着我,下半生,别想再用旧手段对付我。”
“混账东西!”
江吾知手掌狠力拍在桌上,深红眼里翻滚愤怒,喘息深邃:“死到临头还梗着你的臭脾气!从你成年,我跟你妈离婚后,你永远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江清霾“啪”地一声将电话扔在桌上。
隔着玻璃看江吾知在那暴跳如雷拍着玻璃,像个可笑可悲的野兽。
唇角轻冷扯出笑意,毅然转身走出房间。
……
临近新年前三天,微信群里都开始发红包庆祝。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后,苏晚筝再没听时苒提起订婚的事。
他们的大学群里发红包,也不见时苒来抢。
给她发消息,都是凌晨半夜回复,在忙那帮要升学孩子的教案,忙得不可开交。
爱情失意,工作得意,苏晚筝也不多打扰她。
大年三十前一天,她跟席江燃在家收拾准备出游的行李。
大多是男人把衣服洗漱用品递过来,她跪坐在地毯上一一归置进箱子里。
结婚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和他出门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