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琛被吓到了,赶紧劝住了陆鸣珠。
“别和你鸣玉计较了,都是姐妹,何必呢?”
陆鸣珠显然是不服的,她并不知道军功的概念,对陆鸣玉说得虽然有点意识,却也是不甚在意,至于封侯什么的,她是有些怕的,但知晓陆鸣玉的性子,不争不抢,她倒是又不怕了。
若是真如她所言,今天早上皇上大肆封赏的时候便封了,既然没有,便全当是唬人罢了。即便不是,她也没有那个封狼居胥的意思,如此,怕她做什么?
这样一想,陆鸣珠竟然不怕了,又打起精神,重新睁大眼睛瞪着陆鸣玉,做好了吵架的架势。
陆鸣玉就坐在那里,看不出悲喜,还是一惯的冷清。
这样的态度使得陆鸣珠重燃了怒火,张嘴便要骂去,却被陆琛拦住。
陆琛自然知道两个女儿的性子,从起名字那天就知道了。玉质温润,所以陆鸣玉待人温和,说不上温柔,却是更大方些。而陆鸣珠,本是希望她和珍珠一样耀眼的,不料却变成这样嚣张跋扈。
陆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陆鸣珠道:“别闹了,你还是回屋里休息去吧,我不知道你姐姐在军中生活如何,可如今看来你才像不懂规矩的。”
陆鸣珠是嚣张惯了,现在听父亲这么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要反驳却又突然找不到合适的词,仔细想想,陆琛说得有些道理。
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的,即便有错,自己清楚就好。不能让陆鸣玉看了笑话。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
“哼,我们走。”招了招手,几个找来闹事的家丁灰溜溜地跟在她后面。陆鸣珠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后面几个壮士的汉子却弯腰屈身,鲜明的对比让人不念觉得有些好笑。
“女儿。”待陆鸣珠走得没有影子以后,陆琛才叫了陆鸣玉一声。
“父亲唤我何事?”陆鸣玉将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端正了坐姿:“若是与鸣珠有关,便可不必多言了,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陆琛摇了摇头。
“鸣玉啊,我知道你在军中名声很大,也知道你战功赫赫。”见陆鸣玉只静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陆琛不免又叹了一口气。找到陆鸣玉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陆鸣玉却没了谈话的心思,手轻轻的摩挲着杯口,,心里斟酌着组织语言:“父亲,这些都是我用汗血拼下来的。”
觉得这话又不是太对头,她拧了拧眉,看向他继续道:“她这个性子吃亏,你要是想好好的保你女儿,你还是多加管教的好。”说完,她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潇洒离去。
“诶……可你到底是陆家的大小姐,总归要有女子的样子。”陆鸣玉不言,大概猜到了陆琛想说什么。
“往后还是要守府里的规矩,言行举止,要像我陆家的大小姐。”说完,又怕陆鸣玉不同意,降低了声音小声地问道:“行吗?”
见父亲都这样了,陆鸣玉自己也不好再拂了他面子。
到底是自己的父亲,以往在军中可以随意一点,但既然下决心告别以往的生活,就……就接受吧。
“好。”
陆鸣玉的生活变得极其被动。
因为她做回了陆家的大小姐,受到的规矩束缚太多了。
作为陆家的大小姐,走路应该有女子的风韵,每一步都像枝头上的含苞待放的花儿一样娇俏可人,又或者河岸旁的柳枝一样,微风拂过,轻柔气弱。总之不是陆鸣玉在军中时那种时那种大步的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