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经过客厅,目光眷恋地看向沙发上熟睡的人。
脚下步子一直向前,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就是停不下来。
夜风很凉,雨水很大,将她从头至尾浇了个干净。
路边,有车停下询问她要去的地方。
她抬抬下巴,说不出一个字。
她一直走,从大雨走成小雨,从晚上走到白天,最终在一个巨大的喷泉前停下。
冰凉入骨,她脚下虚浮,脸色苍白到吓人。
“云儿!”
她听到权御玺的声音,看见他正慌张地向她跑来,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分不清真假。
“云儿?”
权御玺在她身体下落前,接住她,汗珠从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胸膛因为剧烈运动而快速起伏。
他看着怀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云儿,我带你回家。”
似是被“回家”两字刺激,原本身子虚弱的莫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步子踉跄上前,口中不断说道,“我不要回家,我不回家。”
眼看她就要横跨马路,权御玺一个箭步冲过去,“好好好,我们不回家,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莫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鼻子酸涩,眼眶红润,“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抛弃我?”
从家里到马路,她都是故意的。
一个人绝望到了极点,就想着让自己变化,然后被所有人抛弃。
这样,她就会有合理的理由选择结束生命。
“不可能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云儿,相信我好吗?”
“可我怎么相信你?”莫云痛苦地再次推开他,“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一次次地让白晓萌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可是即使你让权铭佑入狱,却还是放过了她。”
“你是不是喜欢她?”
莫云此刻的思维是完全混乱的,经不起推敲。
可她的心里就像住了一个小人,一直在将她的思维往不合理的地方带,虽然她知道那是错的,但就是忍不住那么去想。
“除了你,我不可能喜欢任何人。”权御玺站在原地,他真的累极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可以休息的空隙,但他没有不耐烦,有的只是对莫云的愧疚,和自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我明白一切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不应该瞒你的,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你怪我也好,不想理我也罢。”
“但是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看见他眼中的泪,莫云僵着步子上前,用冰凉的小手擦干他眼角的泪,“你别难过,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说完,将脑袋垂下去,像犯错的小猫咪,“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权御玺将她的脸捧起来,让她与他四目相对,“你不是说想看极光吗?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就带你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