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恢复力比所有人想象得都好,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在病床上昏迷很久不醒的情况下,他第二天就醒了,并且精神力不错。
“哎呦,你看你们这两兄妹小眼睛红得呦,谁欺负你们了,告诉爷爷,爷爷去帮你们出气。”
“得了吧,自己都还是连病床都爬不起来的人,还想帮我们出气。”莫云在一旁揶揄,一边笑着,一边擦去眼泪。
“你是不是瞧不起爷爷?”
“我没有。”她硬着嘴不承认。
“还不承认,你那鼻子都快要翘上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啊,爷爷活了这七八十年可不是白活的,什么鬼门关没有闯过?昨天那架势相比起来,都是小儿科。”
“您就不要说大话了,好好休息吧。”权善宇将他打断,给莫云使了一个眼神。
“嘿,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权善宇十分无奈,“爷爷,您知道您口中的小儿科,让你们两个担心了整整一宿没睡吗?我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好吗?”
“对嘛,这样才对嘛,从我醒过来这三个小时里,你们两个就没一个人有半分好脸色,干嘛,真以为我要死了。”
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就是故意逗两人的。
“停停停,如果您还有精力呢,就再坐会,没有的话您还是赶紧再睡一会吧。”
莫云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再说出些什么不干不净的话来。
“嗯……”肖甫荣说不出话,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走出病房们,关上了病房。
没说一句话,而是颇有默契地朝一个地方走去。
主治医生办公室。
医生一脸愁容,“你们爷爷这个情况不是很乐观,即使醒了,时间也不多了。”
来之前莫云就有所预感,可当真的听到消息,她却有如被头顶的倾盆大雨淋得毫无还手之力。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摇头,“我们只能尽力。”
这样说法,一般就是没可能了。
权善宇将莫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你不要太难过,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过得不好,这样或许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他是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的,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酒喝下去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他还是喝了,义无反顾地。
或许在他们所不了解的深夜里,他无数次一遍又一遍的想过,要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这么多年,他受病痛的折磨和心理的折磨已经够多了。
“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吗?”
突然想到权铭佑,莫云问权善宇,既然权铭佑是被肖甫荣藏起来的,那么他或许应该会知道。
但没想到,他摇头了,“我不知道,爷爷他不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难道他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他吗?”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权善宇走到窗户前,眉目皆染了深深地惆怅。
要说肖甫荣对权铭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愧疚吗?难过吗?悔恨吗?
不知道,没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