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人开头作熟稔的状态，一般情况下，只要另一个人不真正厌恶对方，那么两人聊下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然后，从陌生人变成熟人的过程也会大大加速。
许煜然对于清欢说不上好感，但是若说恶感，也谈不上。
毕竟，同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于清欢又是放纵欢闹的性子，许煜然尽管与其交集甚少，眼熟的程度也混上了。
许煜然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敲字，回复过去：“今天过年，你不忙？”
古言回：“家里人都忙了，用不着我，我就只要等着吃就好了。”
然后还追加了一个小人儿无聊翻滚着的表情包。
许煜然看着屏幕，心中了解，毕竟是大小姐，吃喝玩乐的开心就好了。过年也就图个热闹，大小姐愿意上点手家里人自然捧着，不做也不会有人责怪什么。
现在大小姐明显处于懒惰无聊的状态。
许煜然嘴角一勾，正好，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然而……越聊下去，他渐渐……有些怀疑人生。
许煜然直勾勾盯着屏幕上的数学题，目光冷冰冰的，简直像是盯着阶级敌人，他的魅力倒退了吗？
他忍不住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
再往前探了探身体，玻璃茶几上倒映出他的脸，——一如既往，不像是在学校一丝不苟的整洁，带着软和的居家气息。
许煜然再次把目光放到手机屏幕上，但是她也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啊！
尽管内心戏丰富多彩，但是并不影响许煜然看了五秒题目，把解题思路三两语概括发了过去。
那边一如既往的秒回，一个表情包，一个作揖的二次元小人儿，萌哒哒的做感谢的样子。
许煜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看了一下时间，聊天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之前的话题都很愉快，但是自从十分钟之前，对方就开始给他发数学题目。
他直视着手机屏，决定，若是她再给他发题目，就放弃这一个聊天人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古言按照许煜然给的解题思路，把答案解出来，然后拍照，发过去。
沾沾自喜的语气，说道：“看，我做的。”
许煜然将解题过程大致扫两眼，回复了一个冷冷淡淡的“嗯”。
然后就不说话了。
古言手指顿了顿，然后道：“数学学的太差了，你能给我一份书单补补吗？”
说是数学差实在是太谦虚了，原主在学习上，除了英语能达到及格以上，其他的科目全部都是十几二十几分的水平。真的就是只想着吃喝玩乐了。
古言之前去任务世界，到达的时间线都比较靠前，学校里的学习任务对于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她来说，真的也就是抬抬手般轻易就能摘得王冠的事情。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她做了一个校园学习上的loser。
古言斟酌了原主的愿望，希望能够于父和于母安度晚年，和和平平的为二人养老送终。
表面上的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内里的内容却不少。首先是安度，这里基本上就是安乐的意思，那么原主原本命运轨迹中出于嫉妒不安与真大小姐于染的针锋相对自然没有了。
但是毕竟是一真一假，想要真的和平共处，这基本上就相当于让小偷与受害者和睦相处。所以，她离开于家，是势在必行的。至少，总是住在于家是不行的。偶尔的过去问候一下、住一晚就可以了。
然后是晚年，古言可不信只要让于父于母活着就好了，肯定是想要没有隔阂的见面养老的，那么她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擅长吃喝玩乐的大小姐，在脱离了于家大小姐这一身份后，想要能继续和于父于母来往，必然是要提升身价了。
但是为了和睦，她也尽量最好不要在真大小姐面前出现的频率太高，以免自己不惹事，对方却想惹事了。
所以，想来想去，古言就把目标放在学术界了。
许煜然在原主印象里就是学霸本霸的现实体现，古言毫不犹豫搭讪这位学霸。
许煜然看了看消息，这不算题目，回答她好像也没有问题。
他抬眼，书架上的书不算多，也有几本数学相关的。
他按了home键，退出聊天页面，打开相机，放大聚焦，拍了一张照片。
用红色线条把几本书圈出来，照片发过去。
古言看着对方发完数目又给发的建议：高中的知识需要基础，我建议你先看一遍初中的数学教材，多做几套初中的试题，然后再看高中数学教材。
她回复：“嗯，好的。”
许煜然眉头舒展开，自己的建议被接受总是让人心情好的。
然后他就转移了话题，两人的聊天内容十分寡淡，偏偏两人能一聊就聊三四个小时。
许煜然回过神，还是因为肚子饿的不行了，才醒过来的。
许煜然：“……”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聊天界面，对方还在往这边发着消息，他不再看，手指径直往上翻。
翻了几分钟，才翻到顶，许煜然看着最上面的聊天时间，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