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托好您的牙,别笑掉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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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丢失?”年修面骇色,“这可不是小事,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洛长安缓步行至后窗站着,负手瞧着窗外的夜色,“要知道,贡品不长脚,不会自己跑,最大的可能是被人藏起来了。如今东西在南都丢失,皇上若是真的追究起来,顾家便是首当其冲!”

“私藏贡品,是抄家灭门的死罪!”年修不是傻子,宫里的那些手段见得多了,脑子一转便隐约有了猜测,“若是皇上和督主,拿这个当借口……要您杀了顾、将、军,您当如何?”

怕就怕这个。

皇帝和栾胜,谁都不想出手,于是就让苏幕出手杀人,最后南都那些军士闹起来,就拿苏幕去血祭平愤。

“我只要动手,不管能不能杀顾震,都难逃一死。”苏幕很是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杀不了顾震,顾震就会杀了她。

杀得了顾震,朝廷便会杀了她。

所谓骑虎难下,便是如此。

成与不成,她这条命都得断送在南都。

“去和顾公子,还有沈指挥使商量商量吧?”年修也没法子。

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情,平素都是上面的人做,他跟着苏幕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是老老实实的,当一柄听话的刀子。

“顾西辞恐怕早就知道了。”苏幕敛眸,“他一直隐忍不说,应该也是怕消息泄露,又或者是别有目的。”

年修不解,“别有目的?爷,您觉得他是故意把您和沈指挥使……带出来的?”

“你以为呢?这小子贼得很,满肚子坏主意。”苏幕无奈的叹口气,眼底却带着赞许,“若我没猜错,他是想保住顾震和将、军、府!”

年修点点头,“有道理。”

“皇帝没有下旨,义父只送来一封密信,说明南都那边情况,他们还吃不准,到底是雍王故意弄丢了贡品,以此为朝廷借口,还是贡品真的丢了?”苏幕眯了眯眸子,“盯好那些不听话的眼睛和耳朵,若是有消息送出,直接拦截递我。”

有些消息是不能传回殷都,让栾胜和皇帝知道的!

“奴才明白!”年修行礼。

与此同时,沈东湛也知道了“贡品丢失”一事。

“千年雪蚕?”周南挠挠额角,“敢情是偷了……回家抽丝织布呢?哟,这还真是稀罕事,金银财宝不偷,非要偷这么个不当吃不当穿的东西?完事,还得养着它?这贼可真够蠢的!”

沈东湛掀了眼帘瞧他,“是你偷的吧?”

“爷,这话可不敢乱说,卑职一直跟着您呢,怎么能是我偷的?”周南连连摇头,“卑职可没有翅膀,能咻的飞过去。”

沈东湛捏着帕子,擦着手中剑,“不是你话太多,想织块布堵住嘴?”

周南:“……”

敢情,您是嫌我话多?!

“爷?”须臾,周南巴巴的凑上去,咧嘴笑道,“您说,这事这么就那么凑巧呢?顾公子提议速速回南都,咱们就日夜兼程的赶路,这南都还没赶到,就来了这消息……”

沈东湛将帕子丢在桌案上,瞧着寒光利利的剑刃,“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咱们晚些启程,是不是这顾公子,就回不来南都了?”周南低语。

沈东湛轻呵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是有点……聪明的样子了!”

周南:“……”

难怪顾西辞,急急忙忙的离开南都,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生怕皇帝留他当人质,所以马不停蹄的离开殷都。

“这扯谎精,比我还能瞎咧咧。”周南小声嘟哝着,“瞧着人模人样,斯文书生,却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撒谎不眨眼!”

沈东湛收剑归鞘,“既然知道,他是故意的,那就好好配合他。”

“爷?”周南以为自己听错了,“配合他?帮着将、军、府?”

沈东湛倒吸一口冷气,就这么眯了眯眸子瞧他,“当初苏幕说,要拉着你去东厂当太监,你说我怎么就拦住了呢?”

“爷?”周南哭丧着脸,“卑职又、又怎么了?”

沈东湛恨铁不成钢,“下面的少一点,上面可能就多一点了。”

说着,他指了指脑袋。

周南张了张嘴,爷这骂人不吐脏字的本事……

“从明儿起,马不停蹄赶往南都,以轮班制,不许再中途停下留宿!”沈东湛翻身上了临时床榻,“听明白了吗?”

周南行礼,“是!”

退出了房间,周南便逢着年修。

这两位爷的口吻是一模一样,下达的命令也是一模一样的,难怪人家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与你旗鼓相当之人。

不远处,云峰瞧了一眼离去的二人,转身回房。

“公子,苏千户和沈指挥使下令,明儿起马不停蹄的回南都。”云峰如实禀报。

顾西辞坐在烛光里,幽幽的抚着手中折扇,“他们是为了成全我。”

云峰不说话。

“家里应该收到信了!”顾西辞道。

云峰颔首,“按照行程推算,早就收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怕就怕,将、军是真的病了,府内事务都掌握在旁人手里。”

这也是顾西辞最担心的事情!

怕就怕,顾震真的是病了,大权旁落,任由那些个肆意妄为的东西,糟践府内的一切。

“回去就知道了!”顾西辞不愿意多想。

既然能出来,自然能回去。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怕过不了今日这一关?

翌日,破晓。

车队便火急火燎的离开,直奔南都而去。

路上,以轮班制行进,再不作任何停留。

眼见着快到南都了,车队终于停了下来,在距离南都数十里外的村镇上停留,稍作休息,整理队伍,等天亮再进城。

当天夜里,便有不速之客,进了村镇。

雍王,李琛。

“雍王殿下漏夜出城。”沈东湛行礼,“臣等,受宠若惊。”

李琛一身黑衣斗篷,从马车上走下来之后,就一直在咳嗽,看上去似乎情况不太好,“咳咳咳,沈指挥使不必、不必拘礼。”

“外头风大,请殿下移步屋内。”沈东湛身子微微侧开。

李琛点点头,在底下人的搀扶下,进了屋内。

“去把窗户关上!”沈东湛冲周南低语。

周南颔首,快速合上了门窗。

李琛稍坐了片刻,这才稳住了心神,止住了咳嗽。

期间,沈东湛一直在旁边静候,始终未多说半句,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不苟言笑,铁面无情的锦衣卫都指挥使。

周南奉茶,然后退到了沈东湛身后站着,心里盘算着,这病秧子雍……来这儿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养病,跑出来吹风,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沈指挥使是奉了圣旨而来。”李琛饮一口茶,总算是顺了气,只是说话的声音仍听得出虚弱,“本王既然在南都,自然是要出城相迎的,只是……”

他顿了顿,看向沈东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为何沈指挥使,与东厂的人同行?”

“既然雍王殿下知道咱们是奉旨而行,圣上何等旨意,臣岂敢有疑?皇上让东厂的人随行,那是皇上的意思,臣不敢妄加揣测。雍王殿下,这是在质疑皇上?”沈东湛三两拨千斤,将这黑锅甩了回去。

他可不想跟李琛解释什么,有什么疑问,让这病秧子皇子,回殷都问他老子去!

“沈指挥使所言极是,本王也就是多嘴问了句。”李琛低咳两声,“本王只是提沈指挥使担心,怕东厂的人与你们为难。既然双方相处无事,那本王便也放心了,只是这南都啊……怕是没那么容易进去。”

沈东湛容色清冷,平静的望着眼前的病秧子,“雍王殿下多虑了,既然臣等是奉命而来,谁敢将皇上的圣旨拒之门外?”

“老、将、军病重,现在整个将、军、府由其长子主持事务,这人……”李琛摇摇头,不由的轻叹了声,“性子躁,言语间更是盛气凌人,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只怕沈指挥使进了城,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沈东湛敛眸,“臣来此地,是为了探视老、将、军,不是来看闲杂人的,所以这顾家长子是什么脾气,如何处事风格,都不在臣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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