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她又,活下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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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似乎是为了解自家爷的困顿,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东厂横行无忌,杀人无数,所以树敌众多,这种事情原就是家常便饭,尤其是此番东厂出行,未免顾震疑心太重,并没有带太多的人。

而栾胜为了试探苏幕,更是将自个的亲信随扈都搁在前面的城内,眼下这里……都只是苏幕原先从殷都带出来的东厂蕃子。

如同落了单的老鹰,怎不让人惦记?

黑衣人直扑栾胜而去,直接忽略了门口的年修,那劲道很显然就是冲栾胜去的,尤其是为首那人,见着栾胜的时候,眸中很意阑珊,仿佛要将栾胜撕成碎片。

年修:“??”

栾胜是谁,一帮宵小之辈,他岂能放在眼里,但因为早前被沐飞花揍了一顿,这会有些气息紊乱,免不得还是起了身。

见状,年修一溜烟的回到床前,持剑护着自家爷。

至于栾胜……

让他打去吧!

年修可不敢插手,免得到时候护不住自家爷,在栾胜面前也没见着有什么好处,毕竟栾胜那反复无常的性子,保不齐反咬一口,说他里通外敌。

自家爷尚且落得如此下场呢!

苏幕冷不丁握住了年修的手,额角冷汗涔涔而下,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因为伤势加剧。

“爷?”年修慌忙搀她一把,“怎么了?”

苏幕张了张嘴,年修赶紧将耳朵凑过去。

下一刻,年修骇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与栾胜交手的黑衣人。

底下的黑衣人,都被栾胜震出去,死的死,伤的伤。但为首那人,倒是能在栾胜手底下,走上几招,可见是真的有些本事的。

眼见着外头的天都快亮了,周南终于松了口气,再这样跑下去,自家爷非得愈发伤重不可,好在一场大雨,拦阻了东厂的去路,也是栾胜急于惩罚苏幕,这才停留在此处一夜。

如此,才给了沈东湛追赶的机会。

“爷,天都快亮了!”周南压低了声音,“这里面怎么还在交手?”

难道夫人扒皮扒上瘾了?

“夫人真的拆了这老阉狗的骨头,这么大的动静,拆了这么久,那老阉狗的骨头得有多硬?”周南喋喋不休,“爷,咱要不要去帮忙?”

前面乱成一团,闹得这般不可开交,沈东湛心知这肯定不是母亲的手笔。

“娘的功夫奇高,岂会在意这些腌臜东西,必只冲着栾胜一人而去,眼下乱作一团,肯定是有别的缘故!”沈东湛眉心微凝,“所有人按兵不动,周南,我们去探探!”

周南颔首,“是!”

愈发靠近了,周南才发现,自家爷所猜,句句属实。

这里哪儿有什么侯爷夫人,分明是一帮江湖人来寻仇,找上了东厂的麻烦。

沈东湛环顾四周,没发现苏幕的踪迹,却发现了被劈碎的囚笼,不由的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剑,尤其是见着满地的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蓦地,帐中有黑影被震出。

栾胜不紧不慢的从帐内走出,睨着倒伏在地,伤得不轻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清楚了,便留你一个痛快。”

“狗贼!”黑影咬牙切齿,“叛徒!”

只这“叛徒”二字,让栾胜面色陡沉,仿佛已经猜到了些许,“天族居然还有人活着?”

“活着,就是为了要你命!”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忽然甩袖,刹那间银光乍现,暗器毕露,直冲栾胜而去。

帐门骤开,年修正扶着苏幕往外走。

“爷?”

“少主!”

电闪火石间,栾胜掌风凌厉,瞬时拍开了袭向苏幕的暗器,寒光过后,殃及一旁的蕃子纷纷倒地身亡。

“救人!”沈东湛快速扯上遮脸布,几个落点便置于黑衣人身侧,“跟我走!”

周南狠狠摔下烟弹,瞬时逃遁无踪。

苏幕顿松一口气,登时眼前一黑……

“爷!”

其后发生何事,苏幕全然不知,她之所以拼着一口气出来,就是怕栾胜万一真的下手……好在,无恙!

无弦能安然无恙,亏得沈东湛眼疾手快,只不过沈东湛自个还有伤在身,这会触动旧伤,面色苍白得厉害,尤其是在晨光之下,整个都白得透明。

“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去杀栾胜那老阉狗?”周南扯了扯唇角,“要不是咱家爷及时赶到,你怕是连脑袋都得被拧下来。”

无弦被栾胜打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最后那一搏也是拼尽了全力,只是如此这般,还险些连累自家少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坐在树干处,无弦盘膝疗伤,努力平稳体内乱窜的真气,“我回到殷都的时候,听说少主来了南都,便领着人赶来,谁知却见少主被这阉狗困在囚笼中,眼见着是要没命了,幸好有不平之人出手,碎了那牢笼。”

周南一怔,不平之人?

说的,应该就是侯爷夫人。

“我瞧着年修把人救走,原本也是松了口气,想着过来这阵,等他们进了城之后再找个机会见一见少主,谁知道……这阉狗居然还敢再进少主的帐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无弦幽幽的吐出一口气,“我不能再让他伤害少主!”

周南蹲下来瞧他,“你以为他跟人交过手之后,就会败下阵来,能死在你手里?你也太小看这老阉狗了,阉狗虽老,可是够狠啊!他不知道吃了多少骨头,身子板硬着呢!”

“我也是没想到,他这么经打!”无弦勉力站起身来,“之前瞧着他跟那人打得厉害,手背上都挨了一刀,我还以为他定是内伤不轻,谁曾想……”

周南报之一笑,“谁曾想,是你自己脑子进水,分不清楚状况,差点要了苏千户的命!”

说起这个,沈东湛面色一紧。

无弦生生咽了口口水,“我、我……”

“我什么我?苏千户要是死在你手上,看我家爷不弄死你!”周南抿唇,“还好老阉狗最后还有点良心。”

若不是栾胜的掌风,以苏幕那时候的样子,定是要死在这些暗器之上。

“下次,看清楚点。”周南直摇头。

无弦理亏,凑近了沈东湛低声问,“沈指挥使,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少主……”

“没瞧见我家爷这会脸发青呢?”周南赶紧递了一颗药。

沈东湛到底是扛不住了,吞了药稍稍休息了片刻,才算缓过劲来,“静观其变,如果再擅闯东厂的营地,苏幕的处境会更危险。”

“听见没,稍安勿躁!”周南若有所思的瞧着不远处的东厂营帐,“这老阉狗心狠手辣的,到底要怎么处置苏千户呢?”

处置了苏幕,但又留着年修,难不成还有别的用意?

天大亮之后,东厂的人拔营离开,直奔前方的丽城。

真正的奈风就在城内的客栈里等着,整间客栈都被守住,固若金汤,宛若铁桶,除了东厂的人,谁都别想进去。

苏幕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窗外的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稀稀落落的洒进屋子里。

冰凉的身子好似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苏幕睁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晌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又,活下来了!

“爷?”年修端着药进门,乍见着苏幕苏醒,险些喜极而泣,“您终于醒了?觉得如何?可有好些?”

苏幕皱了皱眉,一时间还真是答不上来,胸腔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浑身上下一点气力都没有。

“爷?”年修赶紧近前,将汤药放在床头凳上,“难受?奴才去叫大夫。”

苏幕嗓子里咕噜噜一声,总算吐出了这口气,“这是……哪里?无弦呢?”

“放心,跑了!”年修低语,仔细的为苏幕吃药,“说来也奇怪,督主竟然没派人去追,而且自打入了城之后,一直把自个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跟奈风说些什么?”

苏幕的眉心,狠狠皱了皱。

“这样也好,至少督主没工夫搭理咱们,您就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养伤!”年修倒是挺高兴的,只要栾胜顾不上苏幕,苏幕就是安全的,“爷,您就别操心了,让他们忙活去吧!”

毕竟,从栾胜手里捡回一条命不容易。

苏幕犹豫,“他到底想干什么?”

门,忽然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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