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不答应,软声道,“爸,这是我和殷执,我要一起听。”
秦韫茂横眉看她,“你俩什么事?我认可了?我知道了?”
“老秦!”秦念急道。
秦韫茂看了眼身后的管家,冲秦念点了点,“阿治,这个人给我看好了。”
“......”秦念紧张的眸颤了颤从秦韫茂身上转看殷执。
殷执冷峻的面上露出一丝淡笑,“念念,你先回家,我跟伯父聊一——”
殷执的话还没说完,被秦韫茂勒令打断:“我允许你们说——咳咳咳——”秦韫茂气急一股气息呛在喉管,连声咳嗽,身型在原地一怔。
周围的人心跟着紧拧。
好在殷执就在秦韫茂身旁,他立即搭了把手扶住他的胳膊肘,才稳住了秦韫茂晃悠的身型。
秦韫茂转头瞪了殷执一眼,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并没说什么。
秦念赶忙上来为秦韫茂了顺气,满眼都是担心,“老秦,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去工厂太频繁了,所以哮喘又患了?药吃了吗?”
“吃什么药,我身体健壮得很,就算是半截身体入土了,防图谋不轨的某些人绰绰有余!”秦韫茂是真的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的他,认识他的人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了。
“......”殷执。
“......”秦念。
殷执跟秦韫茂酒店的一个极为隐私的会客厅,秦韫茂坐在茶舍主位上。
殷执自觉的盘坐在对面,正襟危坐。
秦韫茂冷着一张脸,看对面淡然十分的殷某人,越看越不爽。
“说吧,目的。什么条件。殷执,我们都是老对手了,知根知底,没必要拐弯抹角来那些虚无缥缈的场面话。”
“伯父,谈目的严重了,要真说是目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念念一人。”殷执将煮好的茶弯身双手奉到秦韫茂面前,态度诚然。
秦韫茂一口气压在胸腔,瞥了眼殷执递来的蒸汽缕缕的茶烟上,“你很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接近mini的目的,明人不说暗话。”
“娶她。”殷执似乎觉得意思表达不够明确,又补上一句,“非娶不可。”
“不可能!”秦韫茂厉言放下,那双掌握大权的手都在抖,随之抓起滚烫的紫砂杯,冲殷执丢了去。
砰——
紫砂杯从殷执身边飞过,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滚烫的茶水溅了殷执一手臂,烟灰的衬衫被茶滴水浸泡瞬间变了颜色。
殷执硬朗的眉心皱也没皱一下,双手平放两腿上,坐在对面,纹丝不动。
眼神如同他刚才那‘非娶不可’的四个字一般,在秦韫茂强势的目光下,坚定无比。
秦韫茂收回老成的目光,换了一种说话,“放出未婚消息、股市动荡,看似我们有机可乘却又防得密不透风,什么招数?”
“启动了mn的项目,抛出握在手上多年的项目主动找我合作,还亲力亲为的研发输出,说吧这个坑又在哪里等着我的?怎么安排的?”
“这次越城之行,原本一场硬仗,却叫我们的人赢的轻轻松松。何意?变着方嘲笑我的人无能?”
秦韫茂缓了缓气息,“你怎么不反驳?”
“等您一口气讲完。”殷执薄唇微抿。
“......”秦韫茂。
“您讲完了。我开始了,您几分钟前还说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您说了这么多不也在拐弯抹角的试问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目的么,”殷执又俯身放了紫砂杯在秦韫茂面前。
“别叫我伯父!”他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今晚一口一个伯父,左一个您,有一个晚辈的,他听得头疼。
“哦,岳父。”殷执一板正经。
“!!!”秦韫茂气红了眼,抓起紫砂杯又要往殷执丢,这次是想要往他身上砸。
却发现是空杯。
“怕您烫手。”殷执还若无其事的补了句。
“.......”
然而秦韫茂却在他那淡然的神色读出了,你砸吧,空的不怕。
秦韫茂心腔起伏厉害,缓和了一下,缓缓放下紫砂杯。
殷执直了直挺阔的背,坦然道:“招数谈不上。您对五年前我阻扰您进军内陆市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恶气您必须得先出,我们才有坐下谈的机会。您也看到了盛易华控股市动荡之时,您发布新产品现下直逼我的‘芯二代’。
五年前虽说我阻碍了您的计划,看似两败俱伤,实际您我都明白,损失惨重的一直是盛易华控。我不也差点被你按头扼杀,当然多亏您手下留情。
至于防守,在您新品强势猛攻之下,盛易华控显然招架不住。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倒闭,那到时候我就一穷光蛋了,还怎么娶念念。您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你捧在手心,从没吃过苦的念念跟我一起过苦日子吧。我破产,唯一的办法只能我跟念念来秦家了,那时港城名门望族都嘲笑您女婿是个吃软饭穷光蛋的,您脸上也无光啊。”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女婿不女婿的!
秦韫茂气得咬牙切齿,他真后悔,五年前没按头杀了这小子,免得五年后在他跟前蹦跶。
在他面前说这些混账话就算了,还对他女儿图谋不轨!
还头头是道,他今天就要好好听听他这些筹谋。
跟他玩怀柔,句句试探他的口风,想趁机找突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