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羡野在一旁双手抄兜,尽显旁观者的冷漠。
这不,短短半个小时,刚刚在竞选会议上火花四溅的两队人马又在会议厅外的露天停车场相遇。
闻老爷子杵着拐杖从车旁走出来,和秦韫茂对立而站,不悦全然写在皱纹满布的脸上,锐巨的余光瞥在从会议厅方向而来的殷执身上。
等到殷执走进,闻老爷子才言道:“素闻殷总和秦董在商业上摩擦不小,今日一见传闻果真是传闻。”
殷执诚然又直接,“想必是有所误传,使得闻老先生误听,晚辈对秦董一向崇拜,秦、殷两家将来一定会共创未来领先科技时代。”
闻老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前不久,他确实听闻殷执在追求秦韫茂家的掌上明珠。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秦韫茂和殷执联姻,毕竟他并不希望闻羡野和秦家强强联手。
“韫茂,我们好多年没一起打过马球了吧?如今我身体日况月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要不,趁这个时间玩一玩?”
秦韫茂年轻时手臂受过很严重的伤,从那以后便没玩过马球,这点闻老爷子相当清楚。
说玩一玩也算,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商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
面子上都要顾及,在竞选商会会长一事上,殷执身边那几位有发言权的家族成员风向骤转投向秦韫茂,让他竞选失利。
明知秦韫茂手臂挥动不了球杆,还要邀请,自然要在马球上找找场面。
秦韫茂难以推辞,秦许肇正要开口替秦韫茂解围,殷执笑着出声,“我在北城便听闻,闻家人都玩得一手好马球。”
闻老爷子笑了笑,面上不少骄傲,闻家的人不分男女个个马术、马球精湛,“怎么殷总也感兴趣?”
殷执笑笑不语。
闻老爷子赶忙道,“韫茂啊,我忽然记起你的手臂受过伤,不宜剧烈运动。要不这样,我们俩今天都不动杆了,给年轻一辈一个表现的机会。刚好他们四个年轻人,切磋切磋,我们坐观众怎样?这边离你们家mini的马场最近,就选哪边了。”
闻老爷子这么一说,地址都他家的,拒绝都没法。
秦韫茂担忧的看了眼殷执,倒不是怕输,怕他受伤,重点不是担心他,是怕家里那个小羔子在他面前闹,头疼。
在马场,换好马装的秦韫茂问殷执,“你球技怎样?”
“压根不会。”殷执比划着一根球杆,淡声说。
......
殷执说不会,秦许肇显然是不信的,几个月的深交,殷执说话他顶多信一半。
还是不放心,马背上摔下来不是小事,他不想家里那位小祖宗心疼,到时候该埋怨他了,还得哭,想了想,秦许肇说,“你的马等会跟在闻家小公子后面,管用。”
秦许肇还让饲养员牵了秦念的马,“这匹马是mini经常骑的,温顺。”
殷执摸了摸红鬃马,的确很温顺。
秦许肇和闻羡野都是马球高手,殷执会玩,但多年不玩马球的人,在他俩这里确实够呛。
秦许肇和闻羡野抗前锋,两人私底下关系好那是另外一回事,在球场上谁也不让谁。
殷执倒是很了解自己和他们的实力悬殊,听了秦许肇之前的建议,趁秦许肇和闻羡野奋力厮杀,他默默地跟在闻家小公子身后,来一招黄雀在后。
说来,偏偏闻家最宠爱的小公子一点不争气,闻羡野马球传递过去,轻轻松松被殷执这个半吊子给截胡,每回都准。
殷执菜,小公子简直就是小白。
坐在观众台上的原本春风得意的闻老爷子,脸色逐渐越来越难看。
相反,原本还紧绷脸的秦韫茂脸色露出了不显山水的喜悦之色,
最后殷执和秦许肇使了个眼神,打了个平局,算是卖了闻老爷子几分面子,让他消气。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殷执最后那个球是故意让给小公子的。
闻老爷子一言不发的离开,脸色极其不好看,更气了。
从比赛区域出去,破口大骂了小公子一顿,“你那些哥哥姐姐们哪个拉出来不都玩得一手好球,做什么什么不行,丢尽了我一张老脸!自己不行,手底下那群人关键时候也倒戈,我们闻家几代人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回去好好管理自己的人!”
闻家小公子委屈道,“是,爷爷。”
殷执从马上下来,把缰绳和球杆交递饲养员手中,右手抖得厉害。
缰绳上竟然染了一丝血渍,殷执说得快手背被他负在身后,不想被发现。
秦韫茂还是一眼瞧见,想必是前几天刚拆线的伤口拉裂了。
“活该,让你逞强,手臂伤势没好全,不知道想办法推辞吗?”他那么多套路,只怕随便都能想个托词推掉闻老爷子。
“我不逞强,这台戏怎么收场。”潜在意思,秦韫茂心里怎么能舒服。
这场马球确实给了闻老爷子一个教训,秦韫茂压抑在心里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这臭不要脸的小子,当真把他心里那点想法琢磨得透彻。
“还行?”秦韫茂看了眼殷执的手臂。
“小问题。”殷执面不改色。
秦韫茂比了比远处,示意殷执一起走走,这种时刻秦许肇当然不会打扰,把马匹交给饲养员,自顾去洗浴间泡澡,休息。
秦韫茂跟殷执沿着马场的鹅卵石小路走了一段,秦韫茂才开口,“最近一直待在研发室,成果怎么样了。”至少没见他来他眼前晃来晃去。
“下周首次芯组盒可以结合,试产了。”殷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