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方程式 第2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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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过码头,进入了树舟的主体部分。一路上到处都能见到被绳索绑成串的岛民俘虏,士兵则在高效地为他们打上印记。通过刺入一串带有标号、合拢后就不能拆开的金属耳环,各部队很快就能算出一共捕获了多少名精灵。

当然,这种耳环跟装饰品相比明显粗了不止一圈,做工也颇为粗糙,穿刺时必然会带来不小的痛苦。因此哭喊声和抽泣声一路没怎么平息过。

不过在图拉尔眼中,这无疑是一种进步。

比起过去用起来既麻烦,又容易造成感染的烙铁,编号耳环自然是快捷有效多了。帝国最近发展飞速,连这种小的地方都能体现出文明的革新。

而世界岛显然就是反面案例了。

坐拥如此巨大的树舟,却拿他的战船毫无办法。经过三天三夜的追击,以及一整日的登船作战,这座树舟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可惜在追击之中,有不少岛民利用夜幕掩护,乘坐各种稀奇古怪的船只逃离树舟。他的军队显然不可能做追击溃逃者这种琐事,因此只能交给那些与他合作的海盗来负责捉拿。问题是海盗的手可比军队脏得多,最后能有多少活着带回来的还不得而知。

而每一个奴隶的损失,都是在损害帝国的利益,如果不是太过缺乏人手,图拉尔也想将那些海盗一并送上断头台。

不过现在,他只能暂时忍耐这些许的不快,先好好享受一番胜利的甜美。

捕获一个完整的树舟,外加树舟上的大量精灵,这份功绩足以让他获得国王陛下的亲自嘉奖了。

第355章 灵树核心

穿过城镇中心与一条狭长的幽暗隧道,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呈现在图拉尔面前。

“二位,这里就是核心中枢区域。”菲林舰长介绍道。

“哦,还真不赖啊。”勋爵咂了咂嘴。

他所说的自然是那棵树——只见在洞窟中央,一根足有百丈宽的巨木赫然矗立于视野内。它只有干与枝,不见一片树叶,同时生长姿态也颇为怪异,下部根须长着诸多瘤子,并且密集的贴在一块向四周摊开,宛若均匀扩散的头发。而它的上面则分叉出许多支干,撑起了洞窟的穹顶。这使得灵树看上去像立在洞中的一根擎天之柱,无论是上方还是下方,都是根脉的一部分,只不过形态不同罢了。

在洞窟顶部,有一处同样开阔的天井,光线便是从上方照入,使得内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昏暗。

“所有的灵树都长这副模样?”图拉尔好奇道。

“我也没上过几个树舟,但在世界岛的时候,我听说有人见过像水晶一样的灵树。”舰长感叹了一句,“当时好像把隆格将军都吸引了过去。”

“这么大一块水晶?该死……那场面一定叫人难以忘记。”

“你说的不过是表象而已。”颂星忽然开口道,“精灵能改变灵树的模样,让它变得亮眼或是绚丽多姿。但这么做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类似于鸟儿拾取斑斓羽毛来装点自己的窝一般。”

“你是说,他们在生死存亡之际,还不忘让自己的老巢更漂亮一点?”菲林撇撇嘴。

“不,我更正一下,还是有那么一点实际意义的。”颂星扫了他一眼,“至少能吸引不少傻瓜围观、抢夺,给其他树舟争取逃离时间。你看……甚至连舰队指挥官都不例外。”

舰长的面色一时变得有些僵硬。

“哈哈哈,”图拉尔大笑几声,“行了,「法师都是怪胎」。卡特先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那只是无知者的偏见而已。”颂星不以为然道,“万物皆有最简之理,但偏偏有人喜欢用直觉来蒙住双眼。”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能替我把树舟带回西利斯蒂吗?”

“当然不行。”法师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说废话,“大人也知道,每座树舟都有一位长老,只有长老才能与灵树沟通。而我跟精灵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是怪胎。”图拉尔耸耸肩,也懒得再开玩笑了,“船长先生,长老抓到了吗?”

“勋爵大人,他在那儿。”菲林卡特朝树旁的一截枝丫努努嘴。

只见上面吊着一个死去的精灵,从他华丽的衣袍来看,无疑是岛民中的上位者。

“我们攻入这里时,他就已经成这样了。”

显然长老不愿意为帝国效力,选择了自杀。

“啧。”图拉尔啐了一口,“法师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重新选出一个长老即可。”颂星指了指中枢一侧被士兵集中看押的抵抗者,“树灵与联系者中断后,可以由另一名具备天赋的精灵进行替代。在世界岛,他们称其为晋升,通常会举办一场庆典来见证新的长老诞生,但据我们的研究,这跟联系本身毫无关系,只需精灵配合即可。”

“那就麻烦了。”船长头痛道,“我的人可是死了好几十个才攻下这下地方,想让他们合作只怕不太可能。”

“未必,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东西。”法师冷淡的说道,“他们也有家人,有孩子,这些都是无法坐视不管的破绽。我再提醒一点,不是所有岛民都有当奴隶的价值,精灵的觉醒率确实不低,但仍旧有相当一部分人仅继承了外貌,自身却毫无魔力。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领主都喜欢招一名法师当顾问了。”图拉尔拍了拍手,“船长先生,你听到颂星小姐的话了?把附近抓到的俘虏都带过来吧。”

……

“嘘……”卓芙兰捂紧弟弟的嘴巴,屏住呼吸望着头顶隐约投射过来的火光。

“这边找过了,没人。你们那边呢?”

“也没有发现!”

“那就收队吧,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肉粥估计都被别人捞光了。”

在纵横交错的根须中,她能看到举着火把的敌人正快步走过码头。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但随即而来的,是莫大的悲痛与绝望。

在家人的掩护下,她和弟弟是逃出来了,可两人又能逃到哪里去?脚下是幽暗冰冷的大海,没有船只的情况,她根本撑不过一个晚上。

靠着树舟的根须和藤蔓做掩护,一直躲在这片靠近水面的底层?先不说如何解决温饱,一场海上的风暴就能让此处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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