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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1 / 2)

不过一个时辰,得到消息的林学便匆匆赶了回来,他担忧了一路,却万万没想到等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老二,今天这事好在没有外人知道,待玉莺醒了,若能问清孩子的父亲是谁,便只能嫁了,若不能,为了林家也为了玉莺那孩子,这孩子留不得,今天发生的事,你们都要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否则,不仅影响自安的前程,咱们林家往后更无法在清河村立足了。

到底是林伟做了三十几年的李正,虽也大惊,好歹没乱了阵脚。而在场之人也知其中利害,忙点头应是。

大伯说的对,是我没有教养好女儿。

林学现下哪还有往日的风采,他气得心肝都疼了,真恨不得将那登徒子千刀万剐。

林玉莺醒后,一行人便都往她的屋子里去,只见林玉莺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全然不理会刘云巧的问话。

莺儿,你告诉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别怕,大哥在。

终究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妹妹,哪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林玉莺依旧没有拉开被子,只片刻,便传来呜呜地哭泣声,林学被气得两步过来扯开了被子,抬手便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打蒙了林玉莺,一屋子人也都惊了,林玉莺直直地盯着林学,片刻竟一面流泪一面大笑,喃喃自语到:我为何没死?为何没死?谁要你们救我,我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看见林玉莺疯魔般的样子,刘云巧也崩溃大哭,她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能接受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变成这样?

爹,事情尚不清楚,您先顺顺气。

林自安走过来,坐在床边将处在崩溃边缘的林玉莺搂住,用手顺着她的背。林自安的举动显然让林玉莺渐渐平静下来,她闭上眼,一串泪珠缓缓滑过她苍白的面容。

林玉莺是女孩,林学打小就疼爱她,刚才气急打了她,现下看她的样子又难免心疼。

莺儿,告诉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们才好解决。

见林玉莺渐渐平静下来,林自安低柔询问,林玉莺也断断续续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是为林自安大摆宴席的那日,戌时三刻,有一作侍女打扮的女子寻到她,说林自安在后院与书院中的公子谈诗,请她一同过去,她竟没有任何犹豫地跟着去了,没走几步,便被人捂住了嘴,一路被带到柳湾坡,随后便被人侵犯了。

林玉莺回想起那夜,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那是她不愿面对的噩梦。

那日后,她惶惶不安,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她不敢向任何人倾述此事,只敢在无人的地方自己痛哭。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月事迟迟没来,近日却总有恶心作呕之状,她怕、她恨,才寻了短见。

就在不久前,她站在清河边,都能感受到清河的寒气,可她一点也不怕,只觉得可以带着这残破的身躯解脱了。

终究是她的自以为是、心高气傲害了她,若非他不服林慕得了季睿修的爱,想从那些书生中寻个出生更好的,也不会未加思索就跟着那侍女而去,落到今日这番田地,终究是自食恶果罢了。

可谁知,她居然被人救了,她连那些肮脏的回忆都不能自己带走,要带着这个噩梦苟活于世。

是谁,是哪个禽兽?

见林玉莺流着泪将原委说明,林学气极,他娇养的女儿,连给人做小都不愿,却被登徒子白白糟践了,还珠胎暗结,若那人在他眼前,定要上去和他拼命。

夜里太黑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那人力气极大,醉醺醺的,我抓他、打他、求他,都无济于事。后来,他好像睡死过去,我才自己跑回了家。爹、娘,为何不让女儿就此去了,肮脏之人何必苟活于世?

林玉莺说到此又嘤嘤哭了起来,林自安的手紧握成拳,他又气又心疼。那日,有几个永安洲来的公子哥看清河村景致优美,便多留了两日,究竟是谁,他视为同窗知己却害他妹妹至此?

林自安抬起头,一眼扫过屋前,却见一片灰色衣角,他吓了一跳,忙问是谁。

却见一男子缓缓走近,他生的高挑,浓眉星目,右脸却有一条及显眼的疤痕,生生破坏了这张英俊的面容。

宇霆,你怎会在此?

林宇霆,便是今日救了林玉莺的人,林家人千恩万谢后,已经送了他离去。看到他,林家人惊惧不已,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林宇霆看着屋里众人惊惧的神情,没开口,却从衣袖中掏出一根点翠的银簪子,林玉莺看到此物,似受到惊吓,将脸埋在林自安胸口,那汹涌的泪,浸湿了林自安胸口的衣角。

这簪子,是我送给莺儿的,怎会在你那里?

对不起,我想玷污了你妹妹的人是我。

林宇霆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不已,怎会,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林宇霆不理会屋里人的震惊,说起了那日的事。

那日,林自安家热闹异常,夜幕时分,林宇霆本打算离开,却被提着酒壶而来的陶東留了下来。谈起早几年三人在学堂求学的日子,林宇霆想起往事禁不住多喝了几杯,越往后便越觉得身热难解,脑子也越来越昏。

第二日,发现自己躺在柳湾坡,脸上身上有好几处被抓伤,身旁有几片撕碎了的衣角和血渍,而这跟簪子正是落在了他身旁。

这一个多月,林宇霆亦是在疑惑中度过的,他心有隐隐的猜测,但林家二房却没有任何动静,他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叉了,却在今日碰巧遇见跃下清河的林玉莺。他回到家中,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才拿上簪子再次往林自安家来,却不想,竟听到了那日的实情。

你这个禽兽。

林学冲过来,一脚将林宇霆踹翻在地,林伟忙上前拦住他。

陶東,竟然是陶東,我将他当做兄弟知己,却不想,他居然暗害我妹妹。只怕那酒也有问题。

林自安天生聪慧,从两人的叙述中便明白了是谁设计了这件事,因而才更痛心。他们三个从前关系极好,后来,林宇霆家出了事,不能再继续求学,而陶東一家也搬去了静安县,可是在他心里,三人的情谊从未断过。

是,我喝了那酒便觉得身上燥热无比,所有的一切都太过蹊跷。自安,我对你不住,此事,我会负责,我家虽已没落,但我定会拼尽全力爱护你妹妹。

林家人一时没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林自安点头答允了,林家人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好在,林宇霆是个值得托付的,也算一点安慰了。

第23章 林自安诉苦闷(1)

天越发冷了,刘力平如今身子不太好,林慕除了时常到林悦家陪伴外鲜少出门。

这日午后,林慕正赖在碳火盆前陪许秀琴说话,林自安却上了他家门。林慕惊异于林自安短短几日的沧桑,看来林自安因此事大受打击。

那日从林生口中知晓了林玉莺的遭遇,林慕虽不喜二房,与林玉莺也不睦,但说到底,林玉莺也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女孩,还未出阁就遭此劫难,又差点丢了性命,从前的那些口舌之争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安哥,您来了,外面冷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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