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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2 / 2)

先前,林自安中了举又定了心上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怎能和眼前之人联系起来。

自安,事情虽出的意外,但到底,林宇霆也算可托之人,你别为难自己,要打起精神呀。

许秀琴心肠软,如今有了身子,看见林自安的样子又免不了心疼。

大伯母说的是,只是心中苦闷,想寻慕儿说说话。

能想开就好,我身子有些乏了,你们兄弟两说说话吧,我进屋躺会儿。

林慕忙将许秀琴扶回屋里,再回到堂屋时,却见林自安直直盯着烧得正旺的碳火,眼中皆是空洞。

林慕心中叹气,这两天二房忙着商量两人的婚事,他虽有些担忧林自安到底没去打扰,却不想,林自安竟为此事伤神至此。

安哥,正如娘所说,事情出的意外,可林宇霆是您的好友,也是个值得托付的,正巧也是他救的人,您为何不放下心结,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林慕到清河村也快有十年了,自是认得林宇霆,他也算年少成名,若非三年前那场变故,今日中举之人未必没有他。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面对家中变故,林宇霆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扛起了家中的重担,可见其坚韧和担当,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配上林玉莺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何尝不知宇霆值得托付,可是慕儿,你知道吗?我、宇霆、陶東,我们三人一同长大,一同求学,我将他视作兄弟知己,可他呢?今日我去寻他,问他,我多希望是我想叉了,可他却告诉我,他嫉妒我样样强过他,亦妒忌宇霆,从前处处压过他,他想让我们兄弟决裂,让我身败名裂。若非那日玉莺跑的快,都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他那样大方,毫无顾忌地认了,我却无法将他如何,你说可不可笑?

在林慕的印象中,林自安是谦和有礼的君子,亦如一汪平静的水,波澜不惊。他可能从未想过,他亲近信赖的人会在背后暗下阴手。林慕虽不了解他们三人的情谊,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见此事,是真的伤了林自安。

林慕忙站起身,用手轻拍着林自安的背,他是人人称赞的才子、孝子,顶天立地的男儿,可又有谁知,这几日他心中的苦闷。从小疼爱的妹妹被自己当做兄弟的人害到失身有孕,还差点丧命,他的自责可想而知。

第24章 林自安诉苦闷(2)

季睿修站在门口,终究没进屋打扰两人,而是悄悄去了林慕的屋子。

他生性冷淡,漂泊多年,说起挚友也只肖诀一个,虽不能体会林自安的痛苦,倒也理解。林自安亦是将林慕当做至亲,才会在他面前这般暴露心中的苦痛,他冒然进去,只会徒增尴尬。

而堂屋里,宣泄过后的林自安心中也开明了许多。

林慕说得对,就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万般不幸中的大幸,陶東选择了林宇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一个值得他妹妹托付终身的男子。而陶東,那些年少的回忆,他错付的情谊就让它们如过眼云烟,随风散了吧,往后,他与陶東再无半点瓜葛。

慕儿,今日多谢你,玉莺马上就要成亲了,家里事情多得很,安哥就不多留了。

您能想得通就好,虽然事务繁忙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来找我,小弟别的本事没有,陪兄长聊一聊还是行的。

林自安瞧见林慕的小样儿,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摸了摸林慕的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便告辞离去。

林慕看着林自安挺拔的背影,坚定的步伐,他知道,这个结,林自安不会轻易放下,但给他时日,他定会完完全全走出来,而这,亦只能靠他自己。

刚刚看到林自安流泪,林慕心中颇为感慨。

小时候,村里同龄的人都不愿意和他玩,这么多年,他亦没个知心友人,可是人情世故,有时候,不过是你以为他真心待你的善意误解罢了。朋友易得知己难寻,好在还有真心待他的亲人和爱人,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林自安如此看重这份情谊,却不想别人暗下黑手。这个陶東不过和当日的钱墨,多年前的刘桂莲一样,皆是极度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遂心肆意伤害别人。不过林慕始终相信,苍天有眼,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个陶東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正想的出神,却有一只手轻轻环上他的肩,随后一个温暖的胸膛就靠了上来,林慕不用回头都知是谁。

你什么时候来的,静悄悄地进来,吓了我一跳。

季睿修先前还担心林慕会因为林自安而伤怀,瞧见林慕的样子,心中也放心了。

见到你和自安就没进屋,看见他走了才进来的。

外面这样冷,快坐上前暖暖。

季睿修坐到林慕身旁,林慕忙给季睿修倒了杯热茶,接过林慕递过来的茶水,季睿修也懒的解释他没受冻,心爱之人的关怀他乐得接受。

我来清河村近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低落的安哥,可见此次他有多伤心。

他是个坚决果断的人,堂堂男儿,伤心过后定会振作起来。

林慕这一辈子估计都忘不了今日,忘不了林自安的坦诚和眼泪,不过他和季睿修的想法一样,他相信林自安会振作起来。

第25章 林玉莺出嫁

那日,还是有几个村民瞧见了林玉莺跳河,林家二房风头正旺,林玉莺又受尽家人宠爱,她突来的轻生行为让村民摸不着头脑。

这厢,对林玉莺跳河的猜测还未散去,又传出林玉莺和林宇霆将在不日成婚,林家二房种种反常的举动,引来各色猜测和流言。

虽有钱墨一事让林玉莺损了些名声,但林玉莺样貌出挑,又有林自安这个兄长,上门求亲之人亦是络绎不绝,林家二房为何如此急切将林玉莺许给林宇霆?

说起来,清河村的学堂已经办了几十年,年轻一辈虽有林自安珠玉在前,但仍有学问不错的,林宇霆就是这其中之一。

林宇霆小时候的才名不在林自安之下,他的父亲从走卒小贩到县里食铺的老板,日子本过的红火。奈何三年前,他家的食铺差点吃出人命,家财散尽才了了此事。

就在事情发生前不久,林宇霆刚刚考取秀才功名,却因此事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他父亲感觉心有冤屈却无处申述,又连累儿子断了仕途,竟郁郁而终,而他母亲也大受打击,常年缠绵病榻。

若是再往前推个三年五载,林家二房将林玉莺许给林宇霆,村民也会道一句般配。可如今,先不论两家家室天差万别,单从前林玉莺想嫁季睿修的心思,村里谁人不知?又联想到林玉莺跳河,这亲事定的这样仓促,一切都显得太不寻常。

林家二房无暇理会村里的谣言,他们只忙着准备林玉莺的出嫁事宜。当日这一跳,这孩子竟还保住了,若不尽快完婚,这事就瞒不住了。

就在村民的议论和猜测中,林玉莺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

十二月二十,是近来最好的日子,这一天,林家二房再次大摆宴席,不过此次,却是嫁女。

自从林自安中了举,林家二房在清河村的地位直线上升,此次嫁女,往来恭贺之人络绎不绝,老宅这一天可谓门庭若市,热闹至极。

屋里,刘云巧握着林玉莺的手,眼里含着泪,说着一些体己话。

莺儿,从今往后宇霆就是你的天,他家只有一个老母,他又是你大哥的挚友,你去了他家也能过得舒心,往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

林玉莺听着刘云巧的嘱咐,看着铜镜中的如花美颜,从前,她自负貌美,家人又娇养,只想着嫁一个家室品行都上等的男子,却不想,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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