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等了大约一盏茶工夫后,她心里开始有些担忧,思来想后,决定将孩子先交给后院里上次遇见的烧柴那少年,正踌躇着,欲转身往外走,那初冉竟咳嗽着从里跑了出来,将蒙着的面纱也扯落了。
“如何了?”皱着眉,右手忙捏了帕子递给初冉,骆玉华赶忙问道。
初冉没有立即回答,她急急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白布,从里头取出银针递给了骆玉华,顺便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空气。
骆玉华见状,迟疑地接过了那银针,目光不解地扫向了她。
“小姐怎么忘了,这是玉国有名的一种毒,以前公子还专门给小姐您看过的呢!这毒名为七日,无色无味,根本就发现不了,并且短时间内中毒之人并无任何症状,只是第七日后便会安详死去,任这太医如何神通也检查不出任何死因。”
心有余悸地瞧了瞧骆玉华,初冉皱紧了眉头,眼里也沾了些冷意。
“这下毒之人果然高明!”出乎意料,骆玉华只是淡淡地叹了声,随后将银针重新包好放入袖中,转向初冉关心道:“你没什么事吧?”
说完,一双黑目生是仔细地上下来回盯了她一遍。
“小姐多虑了,可别忘了欧阳家可是百毒世家呢,这等小毒岂能放在眼里?小姐您自从生下小主子后,这记性可是不行了。”调皮朝骆玉华挤了挤眼睛,初冉笑着说,一脸得意。
目光中的忧虑这才下去了不少,骆玉华睥睨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脑中迅速转动起来,猜疑道:如此说来这下毒之来还定与那玉国有着一定的关系。只是,若说这王府中最可能下毒之人便是那唐香儿,可是她为何又会使那玉国的毒物?
事情前思后想,总是找不到结果。
略微又沉吟了片刻后,她才抬起头重新望了里面一眼,面色十分谨慎地对向初冉问道:“这既然有毒,现在咱们能否进去?”
说话间,秀眉间瞬时笼罩了一层阴霾。
“小姐,只怕咱们今晚还不能住进去!冉儿虽是洒了些解药进去,可究竟还不知这毒下得有几沉,要不今日就且在后院里凑合着一夜?”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里头一眼,她随即向主子征求着意见。
骆玉华听罢后快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跟着初冉走向了后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正当她快要来到初冉房间门口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前面的初冉拉过身,问:“这些日子那唐香儿那可得了什么消息?”
那丫头先是错愕地回过头,怔忡地望了会儿骆玉华后,这才摇了摇头。
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骆玉华放开了手,随即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冉儿,只怕咱们安插的那眼线却是监视咱们的吧!”说完也不顾初冉脸上露出的不解,兀自搂了儿子直直走了进去。
夜深了,骆玉华缩在简陋的床上,双手将孩子揽在了怀中,侧眼看了看身边睡得正熟的初冉,心里一直不得安宁,总觉得这事情发生得太蹊跷了!
心下又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抵不过满心的疑虑,她悄然将身边的初冉弄醒了,小声嘱咐道:“我且出去如厕,你好生带着锐儿,可别两人都冷着了!”
说完站起身穿好衣裳,将被子往两人身上拉紧了,这才轻轻地踮着脚走出了门外。
那初冉迷糊地点了点头,将孩子转而搂进了身边,困意随即又袭了上来……
骆玉华将身上的腰带系紧了些,这才踩着黑沉的夜色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外,她先是用初冉交还给她的针先拿出来试了下毒气,见银针并未任何变化后,这才放心地踏入了院子内。
细心地观察了周围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她才纳闷着正想转身回去,这时那身后不远处却忽然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身子立即警觉地转过去,她忽然瞄到屋顶上竟然站着个黑影。
从下往上瞧去,倒是个男人的背影,只是,由于他正好背着月光,她也看不清那面目。
那人静静地站在上面瞧了她一会儿,不出声亦没有其他的动作,直到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想出声询问,那人却转眼飞离了那屋顶,立即消失在视线中……
脚步冷不防上前追了几步,一直追到那院子的另一侧,她重新望了那屋顶一眼,仰头间,却有一张小条落了下来……
双手反射性地接住了那张白条,拆开一看,上头只有两个工整的黑字:小心。
身子冷不防起了些疙瘩,拿着小纸条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她转身望了望身后一片黑暗,一时踌躇着,只感到满心的凉意。
怔怔的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直到一声轻微的喊声将她唤醒了。
“小姐,您怎么还站在这?”初冉右手抱着孩子,左手递了件衣裳过去。
见来者是初冉,骆玉华笑了笑,将衣裳快速披在了身上后,伸出两手将孩子抱了过去。
黑夜交相融合,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站在一间密室内。
男人缓缓转过身,声音低沉得不带一丝温度:“你可真会用毒,我给你的七日竟被你用到了那女人那儿!暹罗,你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身后的女子先是冷冷地笑了三声,在静谧中响起,令人万分寒战。
“子夜,莫要说我,那个女人日后定会成为咱们计划中的绊脚石,倒还不如先除去,免得留下祸害!”
冰冷的声音,隐约中夹杂着浓烈的杀气味道。
男人没有说话,双手背在身后,无形中,手心握成了拳状。
“我给你了多少次机会?你又有哪一次成功了?暹罗,我劝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那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身上,不要忘记了咱们的大业!”
说完突然转过身,目光中凌厉地射出了两道寒光。
女人依旧干笑了几声,一双美得骇人的眸子中渐渐氤氲上一层寒意。
“这个女人,我是非要处理掉的!”
冷冷地凉笑了几声,男子忽然走上前,大手用力地扼住了女子的手腕,冷冽的声音几乎要冻进人的心里去:“我再重申一遍:不要破坏规矩。难道你真对那男人动了情意?宁愿背上叛组织的名声求得一死?”
说完重重地甩开了女子的手腕,只见白色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了一圈淤紫。
女子没有再说话,匆匆转过身走出去,只是在就要踏出门外那一步时,猛地回了头,冷冷道:“我自会付出代价。”
声音刚落,人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