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羽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阿川,好不容易见他一面,你就不能为自己争取一下?
江潋川替他推着轮椅,笑道:那和挑拨离间挖墙角有什么区别?大哥天天都在做的事情,我就免了吧。
宋远归对别人还能笑脸相迎,却仿佛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儿子。
江潋川和冯羽一走,屋子里反而冷清下来。
路清酒从昨晚延续到现在的疑虑也慢慢扩大。
他记忆中的宋远归和宋霄,见面极少,但每次都亲昵无间。彼此互相提起时,眼中都是骄傲。
他正想着要不要避嫌,宋远归出声拦住了他:阿酒,你想让江家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当然,否则三年来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迷茫又要向谁讨回来呢?
但路清酒望向宋霄凝肃冰冷的脸,心上好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我带江二少见您,只是为了给您一个选择路清酒艰难地忍住伤感,您来决定,我没有资格插手。
宋远归平静的神态里也添了伤怀,好像已经把他的难过当成自己的难过。
你父母和我志同道合,都不屑于用什么下作手段追名逐利。我以前自认为问心无愧、安分守己,只需要对得起良心。直到三年前,阿霄哭着问我,为什么路伯伯和康阿姨那样的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江家可以心安理得地踩着别人的命上位我却回答不了。
伤口被长辈温柔的语气慢慢撕开,路清酒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宋远归话语里描摹的过往扯碎了。
不是为了一遍遍在自己噩梦中出现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