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冷笑:“乌合之众而已。”
清了清嗓子,李德道:“既然雁君已有计较,那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日用杂货、布匹、床铺、腌肉,淡水,还有治病用的草药,不用多但要能够压舱,与海匪较量,最看重的就是航速,你先带这些。”
听李德没再提相伴同行一事,雁洛兮很识趣的选择忘记。现在仅府兵就两百人了,按照每人一天一斤粮食算,那可就是一天要消耗两百斤的速度,虎头这次还不知能带来多少人?仅靠那两船粮食肯定养活不起。
在有人固定种地,有人负责贩货前,如果李德可以帮忙买便宜的交趾稻,也算是帮忙了,想到这儿,雁洛兮点头:“仲礼能有此心,雁某感激不尽,尤其是占岛后还要买很多粮食药材各种物资,只要你能帮我们把这事办好,以后的生意就都好说。”
“这个作为好姐妹,自然晓得!你放心就是。走吧,家宴已经摆好,尝尝我去年埋下的果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酒就不喝了,先欠着,你上岛时带着,一起喝庆功酒才够味。”
李德起身主动斟茶,雁洛兮也起身接过来道:“仲礼下月再帮我准备六船粮食,各种菜籽,果树苗,尤其酸橙类尽量多的买来,我要遍种海岛。除了猪牛羊骡子驴子,还要再多养些鸡雏鸭雏,以便增加岛上产蛋的数量,肉蛋奶鱼菜和水果的量跟上,人才能更健康,也能减少粮食的压力。”雁洛兮坐下抿了一口茶,想到什么说什么,孙辽迅速做笔记,她只上过三年私塾,错字写的多,但大意全都对,每次沈音沐整理时都忍不住摇头。
雁洛兮这么一说,李德猛的一震,这分明就是早有准备,这么多的粮养千人府兵一年都够了,看来是真做好了要长期占岛的准备。李德什么人,从小就是按照家族未来继承人培养的,考取秀才有功名傍身后就被派到李记各处磨炼从头做起,最会察言观色,与人打交道。
抓稳时机,投对了人就是一场造化。想到这儿,李德抬眼露出真诚的微笑:“我还有三艘二桅杆船,都是老船长,对付海盗的经验非常丰富,若雁君愿意,可以派去加入到这次的计划中。”
雁洛兮放下茶盏,笑道:“仲礼这是要以个人名义,还是李记的名义加入呢?”
“有何不同?”
“很大不同。若以李记的名义加入,你先讲条件,可以等价交换。若是以个人名义加入,那属你的投资,败了也许就血本无归,但若胜了,上岛大家谈分成。不管哪种形式,练兵战斗都要无条件听从白墨的安排,任何违抗将领的行为,严重者不管是谁的人,当场格杀勿论。”
李德倒吸口气,刚想说话,白墨一抬手道:“仲礼,你还是先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在番禺还要呆两天,你可以先准备半船的粮,到时再决定也来得及。”没有统一的目标,是很难把人凝聚在一起,白墨更想要船而非人。
从李德家出来,白墨带着亲兵04白思先走了,去她藏兵的小岛练兵。
雁洛兮顿时就颓了,她发现自己除了带孩子,采购,制作些消炎止血、活血化瘀的药粉,战事上的事情她一点都帮不上忙。闲了两天,带着孙辽去医药公会,要再多买些三七屯着,三七的产地十分集中,基本就在西南山地,所以在番禺买,价格还是不错的。
就在雁洛兮觉得自己在去雷州前大约就是吃饱喝足等白墨她们回来的时候,出了医药公会居然被一群头发半白的男女围住,说是老天爷给她们启示,特来送一份大礼。
站在最前面的算命先生叫刘半仙,举着自己招摇撞骗的幡子,破旧的长衫倒也干净。十分自来熟的掐指一算:“我观青君气运如虹,正是……”
雁洛兮连忙摆手:“半仙,别跟我说虚的,我上次带徒弟来买药材,你就一直盯着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儿带这么多道友守株待兔,有话就直说吧。”
刘半仙伸出手指再次掐指一算:“青君年纪轻轻已是极品医药师,弟子不过总角之年却也得了药童徽章,尤其还是个男娃,足见青君与我辈乃志同道合之人。”
雁洛兮:“半仙此言,莫非是要投我门下?可我雁门暂不招人。”
刘半仙一本正经点头,又摇头道:“非是要投青君门下,而是希望能够合作一二。道门自分支为丹砂和药石两派后,药石派越发兴盛繁荣;而丹砂派虽也曾繁荣几人,为帝王寻长生不老之术却也坏了名声,外加研究耗费巨大,现越发艰难了。”
雁洛兮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众道人,的确面有饥色,衣衫破旧,男人几乎占了一半,甚是惊讶,问道:“道友的仙门倒是不忌讳男女。”
刘半仙面有严肃,道:“若能勘破天机,谁又知女人之今时,而非男人之昨日呢?何必为难!”
雁洛兮目光一聚,却只简单问了句:“道友自己研究易经算命,可勘破天机,若想靠这个入我雁庄或合作却是不够,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能耐?可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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