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菀一身赫赤色云纹织锦宫装与身旁的薛芝琴一身碧色银边长裙在这个春风拂过生气勃勃的季节颇为显眼。
沈宓菀表情平静,微微笑道:“臣妾以为,皇后娘娘有常人所不能的聪明,皇后娘娘既然这般说了,想必也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离开此处。”
薛芝琴冷嗤道:“秋家已然造反,皇上为此御驾亲征,皇后娘娘以为,皇上回宫后还会接娘娘出冷宫重登皇后之位不成?”
谌凌烟挑起细眉,“德妃妹妹此话就错了,皇上之下令本宫搬进长门宫,未曾明言废后,何来重登皇后之位之说?德妃妹妹经过宫中生死起伏多时,怎的说话还没有分寸?”话中之意,意在警告她宫中嫔妃的死亡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薛芝琴脸色微变,只听罗美人气急指着谌凌烟道:“你莫要得意,皇上此次出宫,将后宫之事交给洛妃娘娘打理,相信不久后回宫就会废了你让洛妃娘娘登上凤位,如今的你,还以为有皇后实权吗?”
谌凌烟好笑看她,“罗美人大概是忘了在移影殿因你出言不逊,本宫曾命人掌嘴于你之事了吧。”不等她开口,脸色转变,看向薛芝琴冷冷道:“本宫倒是忘记了,薛妹妹家父可是堂堂二品光扶将军薛荣光啊。”
薛芝琴脸色一变,退后一步,强自镇定道:“是有如何?”
谌凌烟轻摇头,笑道:“本宫听得别人说,光扶将军早年之时,流落在江南一带,还是被玉川教的人救了,这才留得性命重回战场打拼,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听到玉川教三字,沈宓菀脸色亦是一变,然后便听薛芝琴声音有些发颤道:“家父早年之事,臣妾并不知晓。”
她的语气多了些惊慌,甚至连说话自称都恢复了‘臣妾’二字,谌凌烟会心一笑,不再看她。
反倒是罗美人沉不住气,冷冷笑道:“难道你羡慕光扶将军为朝廷办事,而你秋家已今时不同往日了么,说句大不敬之话,你秋家是叛臣,你就是叛臣之女,皇上仁慈没有将你立时处死,你认为今日你有资格如此与我们说话么?”
沈宓菀突然出声道:“劳烦薛姐姐与罗妹妹先出去一下,我与皇后娘娘有话要说。”
罗美人急道:“那怎么可以,这个女人如此恶毒,若臣妾出去,娘娘您有不测该如何是好?”
谌凌烟悠闲地喝完杯中的茶水,瞟了她一眼笑道:“这冷宫内外皆有人守着,你以为,本宫有何本事要置洛妃妹妹不测?”
沈宓菀淡笑看向薛芝琴和罗美人,道:“你们且放心,皇后娘娘行事光明,当然不会对我这个小小洛妃有任何居心。”
薛芝琴还未回神,罗美人便拉着薛芝琴行了礼告退了,走时狠狠瞪了谌凌烟一眼。
二人离去后,院落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沈宓菀坐在谌凌烟面前,不急着开口,她既然不着急开口,谌凌烟就更不着急了,仍自悠闲地煮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