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凌烟温顺点头,笑道:“臣妾一直都相信皇上。”
要他放弃江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从不奢求他能为她抛弃一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她何必为了一己之私去要求他呢?他已经做到了不再宠幸宫里面的嫔妃,这已经是最大的退步,她已不想再步步紧逼。
逼得太紧,只会让他们产生距离。
这样就很好,他要江山,她会陪着。不管结局如何,她不悔。
…
灯火昏暗,远处江中有一艘游船,船上有一人,一身白衣在这黑暗之夜异常显眼,悠悠扬扬的箫声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荡开了,动人的声音一点点侵入心中去。
洛白仰面躺在船头上,望着如漆天空,道:“爷可真有闲情,大半夜竟然在吹箫,也不怕扰民。”
“这么大的江面,看不到一户渔家,何来扰民?”箫声停下,白衣男子转身低头看着洛白,目光清亮,声音淡然。
洛白连忙起身,笑嘻嘻道:“爷,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白衣男子正是车非翊,他淡淡看了一眼洛白,平静道:“这段时日暂不回去,另有事办。”
“啊……”洛白失望的撇了撇嘴,然后问道:“要做什么事?”
车非翊收起了萧,盯着江面波光,淡淡道:“去找月逸清。”
“二王爷?”洛白瞪大了眼睛,奇道:“爷找他做什么?”
车非翊瞥了他一眼道:“昨日突然传出的那道先皇遗诏,以此来命皇帝立刻退位,我打算去看一看,若能毁了它,那自是最好。”
洛白不解的看着他,“那些都是他们皇族内乱,爷不是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情吗?”
车非翊平声道:“管了,就有我的打算。”
那一日,白须老人的话仍然回响在耳边,“小伙子……你若助得皇帝平天下,你自有你的去处……”
“此话何解?”
“哈哈……小伙子,你听我的便没错,我已提点到此,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去领悟,莫忘了我说的,平了天下,你便得道。”
……
得道……车非翊静站在船头,心中默念得道二字,究竟什么才是得道?为何又要他助皇帝平定?
如果没有猜错,那日那个白须老人,就是瀛山空针子道人,可传闻他早已离世,莫非传闻不实?他一直深居在瀛山?
车非翊心中微微一叹,看了一眼洛白,道:“回舱里睡去,外头太凉。”说完自己抬脚进了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