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下田撇了撇嘴,一副“你们开心就好”的表情,抿了口茶之后,杨下田忽然又饶有兴致地道:“你们说,主子这次成亲,私库里头能进账多少?能不能有这个数?”
一边说着杨下田一边冲两人比了个“十”的手势,至于是十两白银,还是十万两白银,郭见山跟霍成峰又不傻,心里都有数,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就算他们心里真的好奇,但是他们的身份年纪也不好嚼舌根儿,所以两人也就没有搭理杨下田,又继续低头看折子。
可是对面的杨下田却是一声轻叹,道:“十万两,听着怪唬人的,不过对于太子他们来说,那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了,啧啧啧,淡淡是去年一年,太子便就从江淮捞了足足三十三万两白银,二皇子跟六皇子稍逊一筹,加起来却也捞了五十万两,啧啧啧,真真是富得流油啊。”
这几天的调查审理,还有江淮那边的一手证据,如今案情林林总总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其中最令人瞠目的,自然就是三位皇子多年来在江淮的疯狂捞金的数目了,真真是触目惊心啊。
何为窃国大盗?这就是啊。
霍成峰跟郭见山闻声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这几天,他们对于三位皇子不断刷新的贪墨数额,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现在都已经麻木了,但是心中的愤怒却是与日俱增,这时候听着杨下田这么感慨,两人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
当下,霍成峰沉声道:“有主子的坚持,到底是没有叫邗沟一案彻底深埋,变成无头案,更是没有让窃国大盗摇身一变问鼎皇位,这都是主子的功劳,能遇到这样深明大义的主子,是咱们做臣子的福分,不但如此,主子对我等还有知遇之恩,此等恩情,真真没齿难忘,如今主子大婚在即,咱们几个穷酸也拿不出什么名贵的贺礼来,不若就尽心尽力,赶在主子大婚之前彻底完结此案,就算是给主子贺喜了,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霍成峰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简直就是棒极了,可是却瞧见杨下田跟郭见山两人脸上都是明晃晃的不乐意。
霍成峰一脸茫然:“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我……我有什么是说的不对吗?”
杨下田撇了撇嘴,一脸毫不掩饰地嫌弃:“我必须说明一点,我才不是穷酸。”
是啊,人家杨下田哪里就是穷酸了?且不说人家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俸禄不少拿,更是得主子看重,前途似锦,单说人家的亲老子可是昔日威名赫赫的镇南大将军、当今的兵部尚书,就人家杨下田这出身,哪儿就能跟穷酸这个词儿扯上关系了?
郭见山也是一脸敬谢不敏:“霍大人,以后这事儿也别捎带上在下,在下虽然官职不如你高,不过家底子肯定比你厚不少,穷酸这种事儿啊,在下还真无福跟你为伍。”
郭见山这话是一点儿都不错,虽然之前一直在穷乡僻壤任职,一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入了京师,这么多年也没攒下啥银子,但是架不住人家家底子厚啊!郭见山的老子可是在蜀地开学堂起家的,几十年积累下来,已经坐拥十几家学堂书馆了,更是培养出不少人才,穆长风便就老爷子最得意的门徒,郭家绝对算得上是蜀地的名门望族了,那家底子能不厚吗?更气人的是,人家还是名利双收的那种呢!
所以名门之后郭见山能认同霍成峰这话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