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季君珩也没能去到曲老爷子的府上。
因为豫王也来了,都是给季君珩送物证来的。
看着面前摆放的这么多东西,季君珩笑了笑,摇了摇头回了书房,顺带让人给薛兰兮捎口信。
虽然说每日都在闺中坐着,可是薛兰兮也没说放松过对这个案子的关注,每日薛清宴和薛季言回家,说起这个的时候,薛兰兮都会在旁边听着。
送走了季君珩报信的人,薛兰兮也浅笑了一下,伸手招来素荷,“你想办法把豫王送证据的事情告诉容王。”
容王丢了一个盐场,丢了一个工部尚书,这口气是难平的,若是没有一个出气口,回头容王回过劲儿来,决计不会放过曲家。所以,她直接就给容王找好了出气筒。
反正这两个兄弟相争多年,互相捅刀子的事情也没少做,不差这一件。
“碧心,我们去祖父那里一趟吧。”排遣了素荷出去,薛兰兮带着折枝和刚做好的点心去了薛老爷子那里。
工部尚书一旦落马,必然空缺,不是容王上位,就是豫王的人被举荐,可是,曲老爷子一辈子刚正不阿,被人利用,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顺带手的,贺仲麟也不能闲着对不对?
时间一晃,在容王等的心烦气躁,脸上愈发的多了几条皱纹的时候,季君珩终于想起来了要提审程昱。
不过,不同于旁人的焦头烂额,程昱似乎在大理寺的日子过的不错,整个人都白了胖了,看的容王直龇牙。
“草民程昱,叩见卫陵侯,叩见诸位大人。”程昱过来,显然是很懂规矩,噗通一声跪下,先给诸位大人磕了个头。
“堂下犯人,你可之罪?”季君珩横刀立马的坐在主位之上,只是眼神却并没有看向程昱,而是玩弄着手中的令牌,一派漫不经心的样子。
“罪人知罪,罪人程昱,于五年前路过燕北,得知此处有个麻风病村,又见那麻风病村处于群山之中,便动了财心。派人将麻风病村中的病人屠杀干净,又派医者过去收拾,待能住人之后,用麻风病村每日送食物的小船让制盐工人送进去,如此偷梁换柱的过了四五年。”
程昱也大大咧咧,好像全无顾忌,竟然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招了。
“嗯。”季君珩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示意程昱继续。
“罪人知道,燕北乃是定北王的辖域,定北王是个清正廉明之人,若是发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我就借用容王的名头来唬人,顺带冒用了容王的印信,调派容王封地上的驻军。也让这些驻军为我里外送盐,行些方便。”
“胡说!容王封地上的驻军岂会如此容易糊弄!更何况,容王的印信其实你等小人能随意模仿的!”当下就有大理寺的官员跳出来指出程昱话中不对的地方。
程昱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官员冷笑,“大人莫不是忘了我是工部尚书?工部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匠,我什么模仿不出来?不瞒你说,给我时间,我连你娘的棺材都能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个官员气结,指着程昱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你从何处得了容王印信?”还是季君珩一语道破,让那个官员松了口气。
“有一次容王在臣家中喝酒,醉了之后就在我家的偏房中睡下,印信也落在我家,我才有机会将那个印信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程昱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在季君珩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忽然传来豫王驾到的声音。
季君珩起身,并没有走下座位,就那么看着豫王走进来。
“侯爷,我听闻今日审理程昱,特来看看。”
萧康帝只说让容王回避,让季君珩审理,却没说不让豫王来旁听。季君珩点了点头,随意给他安排了个位置,继续开始刚才的过程。
“如你所说,那印信是何人仿制?”季君珩坐下之后,继续发问,“总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臣自然没有那个能耐,皇室之人的印信乃是由宫中专人制作,寻常人模仿不出来的手法。我是得了印信的样子之后,利用职务之便,寻到了之前给容王做印的那人,告诉他容王的印信丢了,让他给重做一个,并且不要声张。”程昱简单说了一下,却让豫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