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起了媳妇的问题,贺仲麟苦恼的看着两位长辈,“我还没有心仪的姑娘。”
“等你遇到心仪的姑娘,只怕旁人都能当爷爷了。”太后不满的揶揄贺仲麟,“你整日厮混在军营,不是男人就是男人,我听说,行军打仗的时候,为了稳定军心,连个牲口都不能是母的,可有此事?”
“哪就这么夸张了……”贺仲麟无语,谁传出来的谣言。他手下的将士虽然军备上绝不算上好,却也是个该有的都有,军妓之类的,虽然质量差些,却也是能满足将士们的需求的。
当然,贺仲麟对那种女人没兴趣,所以从来没有去过那种营帐。
看贺仲麟这个样子,太后放了心,只要这个孙子不是龙阳之好,什么都好说。
琦妃掩嘴一笑,自是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虽然老实,却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也是我不好,幽闭这么些年,不能照应这个孩子一二,让母后操碎了心,到如今还是放在心尖尖上。”
“那就都怪了你。”太后转头看向琦妃,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叹气,“当年的事情,你我都不信……”
闻言,整个大殿之中顿时沉默了下来。
那件事情,是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是皇上的,是太后的,是琦妃,是贺仲麟的……
所有人都不相信颜家会谋反,可是最不该相信的人信了……
“罢了,如今你既然已经出来,这孩子还得你自己亲自看顾。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后宫倾轧,从来都是兵不见血的,你可得小心一些。至于那些事,我记得就行,你不必再提起。”良久之后,还是太后开了口,看着琦妃说道。
“母后,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不会提,却也不会忘。”琦妃嘴角的笑容有些落寞,可是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颜家与谢家是姻亲,跟颜家人一起死的谢瑶玥是她的亲姐妹,她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她如何能忘记?
可是,她除了谢瑶玥,还有贺仲麟……
“如此,就好了。”太后自然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欣慰的看了琦妃一眼,又看了一眼贺仲麟,“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惦记着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在有生之年,定然不会放弃寻找真相,我也希望能看到那一天。可是,麟儿,你答应我,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许置自身于险境,否则,你要你的母亲如何自处?”
若是以前,贺仲麟肯定还是要犟上两句的,可是自从得知薛兰兮就是颜忆之后,贺仲麟神奇的沉稳了许多。他这个时候,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便再也没说什么。
安排好了他们母子,太后也算是松了口气,笑容慈祥,“靖王以后是要长留在京城的,你们母子以前欠下来的日子,以后慢慢补。”
“太后,沈贵妃来了。”
这边正说着贴心话,那边盛嬷嬷过来禀告,说是沈贵妃求见。
今儿个贺仲麟在朝堂上刚刚得了审理诚国公相关案子的权限,现在沈贵妃就来了这里,想必是要给贺仲麟点厉害看看。太后看了靖王一眼,皱眉道,“今儿个就到这吧,你且先回去。沈贵妃与诚国公兄妹感情很好,不管她来这里是向你施压,还是给沈家求情,你都接不住,不如先躲了再说。”
贺仲麟心知皇太后这是在庇护他,却又担心母亲,“我是可以走,可是母亲……”
若是以前,琦妃自然是不会害怕沈贵妃的。当年谢雨薇宠冠后宫,风头无人可及,她被封为贵妃的时候,沈贵妃才只是一个贵人。再加上谢家在朝中势力,就是十个沈贵妃都比不上。
可是现如今,谢雨薇只是琦妃,一个刚刚被放出来的罪妃,如何能跟沈贵妃相提并论?
沈贵妃若是想好言求情,那琦妃应该没什么危险。可是若是想要施压于靖王,那琦妃就是最大的靶子。
以沈贵妃往日嚣张跋扈的性格,所有人都清楚,施压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好言求情。
“这里是寿康宫,可不是沈贵妃的羲和宫。”太后笑了笑,转头吩咐盛嬷嬷去送靖王出去。
无奈之下,靖王之好先行一步,从后门出了寿康宫。
盛嬷嬷目送靖王离开之后,也出了门,转了个弯,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