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襄公主见萧康帝面上急切,明显是当了真,便更是嘴角上翘,笑的如沐春风。
“父皇,您不会当真以为我心中想着那宋行漠吧,这棒打鸳鸯的狠事啊也只有您才会做呢!儿臣自认比不得娥皇也比不得女英,所以绝不肯做那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文襄笑的娇俏,立于万千荷莲中仍是人花娇。
萧康帝放下新来,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疼爱万分。只是出了宋行漠的事情之后,萧康帝便有些愧对文襄公主,一直以来也没仔细跟她说过这种事情。
“这虽说是二女共侍一夫,古来也有,可是你到底是公主,朕怎么允许别人委屈你?薛家二房的小姐是好,宋行漠也好,可是这天底下,总归还是我女儿说了好的,才是真的好。”
萧康帝见文襄公主如此,便也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拍了拍文襄公主的肩膀说道。
文襄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挽着萧康帝的臂弯,同平常人家的女儿一般娇嗔道;“所以啊,还请父皇就不要再想着给文襄指婚这件事了,今儿是新科状元,明儿又是打了胜仗的将军!儿臣定要自己择一个心爱之人才是!”
萧康帝望着文襄静默半晌,良久之后,他才重重地点头道:“好!父皇便依你!”
身在皇家注定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不能够,如果可以,萧康帝希望文襄公主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
文襄公主粲然而笑,绝色的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欢喜,她兴奋道:“多谢父皇!”
文襄公主依旧揽着萧康帝没有松手,两人慢悠悠的绕着华清池走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寻头百姓一样无所顾忌。
一鉴方塘半亩莲,婷婷翠盖拥群仙,委实是花好人亦安。
恬淡闲适的日子总是过的极快,大多数时候薛兰兮会陪着陆氏在花园走一走,说上一会子的体己话,亦或是如现在这般,温上一壶茶,捧着一盏香茗同薛云烟打趣。
“听说昨个儿我那妹夫将薛清虞的案子结了!是皇上下旨不过才两三日的功夫他便将这事查的清清楚楚也真是少年英才呢!”
薛兰兮说这话时挑着眉一眨不眨的盯着薛云烟,薛云烟起初还没反应过来,顺着话接下来道:“咱们大房二房同三房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如此这般他还怕结案结的晚了,要给姐姐和大伯母徒增烦恼。”
薛云烟眉毛挑得更甚,用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茶腹,点着头颇有深意的赞赏道:“嗯……若是旁人来接手这桩案子,只怕我还要费上一些功夫遮掩。薛清虞本就是个花天酒地的,如今他对外宣称这薛清虞是因为调戏了别家小公爷养的头牌而惨了毒打,也实在是合情合理!”
薛兰兮同薛云烟交好,便也不瞒着她。更何况以宋行漠的能力未必不能查到自己身上,所以还不如实打实的告诉她和宋行漠这薛清虞便是被自己打残的。果然,这宋行漠便将这事抹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想必便是薛清虞自己也不知道将他打成这副模样的竟然是自己的人。
“嗯,薛清虞因为先前那外室早已经臭名昭著,这说法定是人人尽信的!如今这三房的只恨不能收回这道旨意,一点便宜没有讨到不说,如今还落得个人人耻笑的下场,定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薛云烟笑吟吟的附和道。
“是啊!可见我这妹夫是个知情知理知冷知热的,给咱们娘家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薛兰兮说着又咂了一口茶,十分欢喜的看着薛云烟。
薛云烟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脸立时便飞上两朵红霞,就连耳尖都微微发红,她低着头小声嘟囔着道:“姐姐自从嫁到了季候府上便越来越会取笑于人!这才刚刚订了婚,姐姐便一口一个妹夫叫的如此亲热!”
“怎么?你不满意我这个妹夫?”
“三姐!”薛云烟说着又抽了两把帕子,脸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薛兰兮笑够了便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眼瞧着母亲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我也不能在这薛府多留。三房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更要生事,万事还需你多留意关照一些才是。”
如今父亲母亲一日比一日年长且又在丧子的关头,祖父更是人至花甲便是有心也无力再管这家宅之事,所以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便会让三房有机可乘。
“三姐放心,从前你怎样护着我与父亲母亲,我便会怎样护着大伯父与大伯母。”薛云烟说着还信誓旦旦的举起了三根手指头,好像生怕薛兰兮会不相信似的。
薛兰兮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扳下去,笑道:“瞧瞧你,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如今一晃儿咱们云烟也长成了一个能帮着三姐俳优解难的大姑娘!想着日后你要嫁去江南,从此山水迢迢,我还真有几分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