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红裙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便被季衍生关上了门。
薛兰兮眯着眼仔细看了季衍生许久,这才笑着对季红裙道:“好了,咱们走吧。”
季红裙颇感失落,道:“他这不是故意为难你吗?好端端的,非要跑到什么劳什子的三清观去。”
“兴许是有别的事情呢?”薛兰兮笑着对季红裙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谢你。红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先回去歇着吧。”
季红裙点了点头。
薛兰兮唏嘘了一声,也径直往前院走去。
老侯爷还真是有意思啊。
薛兰兮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往外面走去。
次日一早,薛兰兮天刚刚亮就起床了。但是还没有等薛兰兮洗漱完毕去见老侯爷,便见钟离从外面走进来,道:“夫人,老侯爷一大早便出去吗?”
“出去了?”薛兰兮微微皱眉,“刚刚救出去了吗?”
“是啊。”钟离点累的那天,颇感不解道:“这大早上的……”
薛兰兮会意地点了点头,对钟离道:“我知道了。”
用过早饭后,薛兰兮穿戴好衣物,又换掉了平日里的首饰,换上了一根檀木簪子,穿的颇为素净。随后便带着折枝上了马车去了三清观。
与护国寺建造在半山腰不一样,三清观建造在终南山的山顶上,几乎可以说是俯瞰京城了。这里路途遥远,从京城到终南山脚下,随后便要步行到山顶上。
薛兰兮扶着折枝的手一路攀爬到山顶上,几乎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而三清观此刻钟声清脆悦耳,从山顶俯视下去,变顿时觉得天地宏伟,自己却是如此的渺小不堪……
薛兰兮还没进去说明来意,便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前来,对薛兰兮拱手一礼,道:“老侯爷正在等夫人。”
薛兰兮便点了点头,微笑着对这那道士道:“有劳了。”
道士引着薛兰兮到大殿后面的一间盖得古朴的草屋中。薛兰兮朝着那道士欠了欠身,微笑起来。
她敲了敲门,便见着沈君见从里面出来。沈君见见到薛兰兮很是愕然,旋即俯身朝薛兰兮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
薛兰兮起身进屋,便见着老侯爷季衍生正正襟危坐在屋子里烹茶。薛兰兮站在门口,季衍生瞥见她站在那里,便对她道:“进来吧。”
薛兰兮显得有些愕然,还是坐在了季衍生的对面,轻轻道:“倒是打扰您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老头子在这里呆惯了,每个月都要来一趟。你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季衍生一面对薛兰兮说这话,眼睛却是盯着面前的茶炉,似乎整个人的心思都落在了茶水的身上。
薛兰兮微微一愣,犹豫抽|搐着。季衍生便也不催促她,只是看着茶水开了,随后把放在一侧的茶叶倒了进去,旋即盖上了盖子,用小扇子扇着风。
“是君珩的事情吗?”季衍生径直问道:“我听说他在前线打了胜仗。是好事。我已经知道了。”
“对。”薛兰兮道:“侯爷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可是他在信里面却跟我说起来拓跋英是个难缠无比的对手……侯爷长途奔袭如此羞辱于他,只怕拓跋英不会善罢甘休。”
她忍不住紧紧地攥着袖子,咬牙切齿道:“数十年前,正是他突袭了大顺的军队。大败我朝军队。那一战,拓跋英一战成名。这才一改北狄王对他的看法。他这才有了这十几年的荣耀光辉的日子。”
季衍生静静地看着薛兰兮,他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道:“你当不是追我追了这么远来跟我唠家常吧?到底是何事?你到现在了,还不能告诉我吗?”
薛兰兮沉默了片刻,轻轻道:“您应该听说了前些日子咱们府上遇刺的事情了吧?兰兮也不瞒着您了,此事并非是冲着兰兮来的。而是冲着君见来的。”
闻言,季衍生手里的动作顿时愣了愣。他抬起眼睛瞥了一眼薛兰兮,旋即冷笑了一声,放下了薛兰兮面前的茶具,盯着薛兰兮看了片刻,他闭着眼睛轻轻道:“你走吧。”
“为何……”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