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应了一声,立刻往外走,将那两个可疑之人带上公堂。
那两个人往地上一跪,柳县令将惊堂木一拍,二人同时抖了个激灵。
左侧各自矮小些的男子惶恐的叩头:“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什么都没干过啊!”
柳县令厉声:“那你买砒霜作甚?”
“小人不过是家里粮仓总是闹老鼠,怎么都制不住,实在没法子了,才去买了砒霜。”
师爷呵斥:“你敢说你跟这个叫王娴的不认识?”
“是……认识。”
王娴也看了眼叫吴由的男子,就更心虚了,头不觉间埋得更低。
柳县令冷哼:“说吧,你与王娴,和这个林师傅有什么过节?”
吴由看了眼林兴才,反而来了底气,嗓门清亮:“我的确与他闹过些小别扭,只是在街上起过几句争执,他犯了事,不至于牵扯到我身上。”
“那你与王娴的关系呢?”
“草民与她是一个村的,她家里相公病重,平日里我对她也有点关照,仅此而已。”
“相公病重?”
柳县令起了疑,追问:“她相公得的什么病?”
“总之一直卧病在床,大夫说治好得至少几百两银子。”
听到这里,柳县令心里有了点底,转头问叫做张德才的男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张德才也埋低着头,道:“大人,草民可跟他们都不认识,更别谈有什么过节了。”
柳县令扭头问师爷:“他的可疑之处是……”
师爷凝眉盯着张德才:“你本意欲害人性命,那砒霜,可是买了不少吧!”
张德才呼喊:“大人,真的是冤枉啊,草民买的极少,本是为了入药,怎么可能会害人性命。”
师爷冷哼:“所以你是承认你买的药量极少?”
张德才陡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辩白:“草民与他们素不相识,又何必要害他们。”
“你想害的,不是王氏母子。还要我说的再清楚点吗?”
张德才眼珠贼溜溜的转,眼下,绞尽脑汁的琢磨该怎么撇清关系。
师爷当然不可能给他机会,继续道:“我查的很清楚,你家住镇郊,却在王氏母子中毒前一日,去别的镇上买药,大老远的,若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又是什么?还有,你在张府做事,那张府原少夫人石氏,乃是林兴才的续弦妻子。这层关系,张德才,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就算我知道,我跟原本的少夫人也没什么过节,跟这个什么林师傅更是素不相识啊!”
张德才硬着头皮,依旧想撇清关系。
柳县令冷笑:“你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过节,但本官得知,张老夫人对石氏,可一直不怎样。张德才,你若还不说实话,这罪名,便是你顶着了。毕竟,物证,本官早就有。至于王氏所谓的人证,恐怕,也都靠不住。倒是有人能证明,你与王氏见过面。”
张德才登时脸色发白,偷眼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自己也害怕,根本不敢看他那边。
柳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呵斥:“大胆王氏!还不打算说实话?”
王氏吓得浑身一抖,赶紧的叩头求饶,语无伦次:“大人饶命,草民都说,是张管家,是他找到我,说会给我足够的银子为夫君治病,草民是不得已才做出这等事,还要牵累孩子,草民知罪……”
说着说着,已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