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恍惚间意识到,似乎是被他给套路了,顿时一阵怔愣。
徐景川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拉起她就往外走:“快走吧!”
林妙踉跄了下,慌道:“我东西还没收拾。”
“回头我叫人来给你收拾。”
林妙无奈,只能被他拉着往楼下走,出了客栈,又往听松别苑方向走。
进了听松别苑的大门,徐景川总算肯松开她的手,松口气道:“在找到你表妹之前,你和你表哥,就暂时住在此处。难道不比住客栈来的舒适安稳?”
林妙闷声:“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着太麻烦你了。”
徐景川摇头:“这宅子常年都没什么人住,你住一些时日,反而给这里增加些人气,以免过于冷清。”
林妙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跟着他往游廊里走。
快到拐角的位置,林妙突然问出口:“现在,你总可以跟我说一说,你娘的故事了吧!”
徐景川的步子放缓,神情倏忽间变得沉静而忧伤。
林妙见他一直没开口,以为他根本就不想说,呵呵一笑,试图缓解尴尬:“若你实在不想说,我以后不问便是。”
“我会说与你听,但也只说与你一个人听。”
徐景川转头面对她,语气郑重:“因为有些事,我只能说给我最在意之人听,旁人,我是绝不肯说的。”
林妙抿嘴,凝神静气的听他说下去。
徐景川目光悠远,缓缓道来:“我娘,闺名上官琳,乃清河上官世家的掌上明珠,自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文采斐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都是名门闺秀的典范。可惜,却在十七岁那年,于一次宫宴中偶遇我父亲,因此结下一段孽缘。”
林妙不解:“你爹娘,他们感情不好吗?或者说,只是士族联姻,根本不存在任何感情?”
徐景川苦笑:“若是士族联姻倒也罢了,起码不必伤情。可我娘,分明是被我爹欺骗了感情。满心欢喜的接受赐婚,嫁与我爹。”
“也就是说,你娘对你爹是有感情的。可你说你爹欺骗你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年宫宴,我娘喝多了酒,带着贴身侍女在外散步,那时正值隆冬,我娘穿的少,起了风便冷的厉害。宫中道路太过繁杂,我娘一不小心忘了路,走着走着,又困的不行,在一处宫墙附近遇见我爹。我爹见她冷的发抖,便解了披风给我娘。
我娘想着,借了别人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便问我爹家在何处,,因此,得知我爹乃是国公府世子,便记在了心上。”
林妙琢磨:“这听着,倒更像是才子佳人红墙相遇的一段佳话。”
徐景川苦笑:“若真是如此便好了,我娘当时并不知道,当时的徐国公,也就是我祖父,以及我祖父正任职西江总督的弟弟,两人在督促淮河堤坝施工时,因有人偷工减料,他们监察不严,导致开闸放水后决堤,险些酿成大祸。我二祖父被下入天牢,就连我祖父也面临被降职的困境。整个徐国公府氏族,都将有可能不复存在。
我外祖父上官晔,乃是帝师,一句话能顶旁人无数句话。我父亲,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从第一次见我母亲,便是他盘算好的。什么才子佳人,一见钟情,都是一早就设好的局。我娘入了他的局,也成了他解救整个徐国公府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二祖父也因此免于一死。”